思,好奇问:“我呢?我身上有吗?”
月山府君看他:“有。”
祁明好奇心大涨:“现在吗?什么颜色的?我能看看吗?”
月光下少年眼睛瞪得圆溜溜亮晶晶,像——
“糖葫芦。”月山府君念了一句。
“啊?”祁明懵。
月山府君含笑:“红色的,像糖葫芦一样裹了一层糖衣,亮闪闪。”微顿,“很甜。”
尾音绕过舌尖,仿佛此刻便将一粒卷进了口中正在品尝。
祁明大脑当机,磕巴:“原、原来还有味道……”
月山府君煞有其事颔首:“是有味道。”
原来如此,祁明信了,立刻自得起来,一点也不谦虚:“我果然是善良本善。”
月山府君含笑不语。
帐篷里,两个少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闭上眼睛睡着了。
祁明感叹:“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月山府君:“……是很好。”
前一天晚上的威胁果然有用,被威胁的第二天早饭便藏下馒头主动上交,以获取不被欺负。
祁明本以为小秦他们立刻会出面,结果他们仿佛没有看到,只是宣布规矩的时候重复一句如果有人受了欺负可以来找管事。
一连三天,没有任何变化,被欺负的忍着饥饿上供,有人见状开始有样学样,被威胁的越来越多。
渐渐的,三百人分成了两派,或者说三派,还有一派明哲保身,三五熟人抱团,只管自己不被威胁。
祁明好像看出了小秦他们想做什么,便不着急去问他们,和月山府君一边隐在半空玩游戏一边观察着。
事情是从第六天开始出现变化的。
有人被欺负狠了,实在没有办法,将食物上供给了另外一帮,挑起了两帮的争斗,其他被欺负的纷纷效仿,一下子引起了大乱斗。
甚至等不及晚上,白天午休的时候就在空地上厮打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小规模的打斗已经进行了好几波,大约见管事们并不在意,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事实上只要不闹出人命,寻常主家不会在意手下的奴工闹什么,奴工在他们眼中犹如驴马,只是干活的工具,给一口吃的能动就行,甚至在一些主人眼中连驴马都不如。
“砰砰砰”几声巨响,一棵小树轰然折断倒下,正在打斗的奴工们吓得停了手。
“谁在闹事?”小秦冷着脸过来,大约因为平日经常笑呵呵,忽然冷下来格外吓人。
连祁明都忍不住嚯了一声。
奴工们噤若寒蝉,被刚才那一下真真切切吓到了,他们其实并不清楚他们来到了哪里,一路上没有人告诉他们,到了地方直接被圈起来,还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小秦:“我再问一遍,谁在闹事?只要说出带头闹事的是谁,可以不用一起被罚。”
蛮牛看看倒下的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不说?”小秦冷笑,“好,从今天开始都饿着,什么时候说了再什么时候给饭吃,饿死就拉出去埋了当花肥!正好给马上要新来的奴工腾地方。”
这话一出,奴工们心头轰然,尤其事不关己的第三派,对着蛮牛等人怒目而视。
他们刚来时他们不敢怀抱期待,已经做好了被磋磨到死的准备,结果主家心善,竟是天天顿顿都给馒头,还给三顿,又给他们遮风避雨的住处,还教他们每日烧水洗漱,若非不得已,谁会喜欢脏臭。
短短几日他们心里已经认下了主家。
而习惯了三顿馒头管饱,如何接受再次挨饿,何况还是因为牵连。
“是蛮牛!是他!”
当即便有人指出来。
“不是小奴!”蛮牛立刻跪下来,“小奴也被打了,小奴没有打他。”
那人语塞,蛮牛确实没有打他,不由指向平日被蛮牛欺负的几个人:“他们被蛮牛打过!”
被指到的低着头不说话。
就算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后管事一走,他们还是要被欺负,平日怎的不见来帮他们,反正都要挨饿,不如大家一起。
那人不由急了起来,早知道……
早知道他仍旧不会出头。
小秦目光扫视:“确定不说?行,小陆,去告诉食堂,暂时不用准备这边的饭食,让他们清闲几天。”
小陆哎了一声就要走。
“是蛮牛、大田、赖狗……”有人急急出声,一连点出了七八个名字,“平日欺负顺子他们,让他们每顿藏了馒头上交,不给就打人。”
祁明咦了一声,说话的是每天晚上偷偷分享食物的两兄弟,他已经知道大的叫山子,小的叫小竹,说话的是山子。
小秦问:“他说的是真的?有谁作证?”
小竹立刻站出来,磕磕绊绊:“我、我、我……”
小秦环视:“其他人呢?”
似乎他的态度让大家看到了希望,渐渐有人也跟着开口,有了一就有了二,不断有人站出来。
蛮牛几个急急忙忙跪地喊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