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玉似懂非懂的“哦”一声,目光落定,在他身上百转千回,“那王爷来这儿是寻花问柳还是喝茶看戏的呢?”
冯夜白横一挑眉,故意逗她,“我瞧你那姐夫也是个不开眼的,妹妹生成这样,姐姐想必也是国色天香,家里有现成的牡丹不爱偏出去采菊,不识好歹,还寻他做什么。”
这么夸人的还是头一回见,不着痕迹的就把人捧上了天,哪个女孩儿听了心里不高兴?反正她是开心的,心里乐开了花,笑容又深几分,帕子掩着嘴,眼睛弯弯像天上挂着的一轮下弦月。
他又想起沉央的笑来,傻里傻气,人家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亮,她笑起来压根儿就没眼睛,不过笑的甜,暖人心肝儿,想想,自己不觉就跟着露了笑脸儿。
纳玉见他笑了,又道,“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女人总比男人用情深,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不能,认准一个就是一辈子,心都丢在他身上了,他却带着去找他的小蜜儿小情儿,只管自己快活,哪会顾得上家里那个翘首以盼的妻子的心情。”
冯夜白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时愧疚更甚,半是赞成的点点头道,“蒋小姐倒是看的通透。”
“不是看的通透,我是女人,自然能站在女人这边想问题,家里娶了四五个不过瘾,还非要到外头去找,我就是纳闷儿,一颗心真的能爱那么多人吗?成天“心肝儿”“宝贝儿”的叫来叫去,动辄就拿一辈子说事儿,可过了那两天新鲜劲儿,还不是连人姑娘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好像不是来为她堂姐打抱不平的,倒像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来的,冯夜白掖着嘴角笑,末了听她说完,顺势接了话茬道,“那你赶明儿找个夫君要是也这样,你不得成天成夜的睡不着觉?一时担心他跟这个好,一时又担心他往那个房里钻,不够操心的,没两年就得熬光这桃花春色。”
纳玉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一个男人聊这些实为不妥,瑜儿小声提点她,让她收敛些个,她却不以为然,带了些恶狠狠的劲儿道,“我以后若是嫁了个这样儿的男人,二话不说先断了他的根基,看他往后还怎么出去乱搞。”
乖乖呦,这话说的可太不体面了,官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不该是时刻都温婉端庄的吗?这下好名声全让她一句话给败光了,瑜儿紧忙往下一蹲道,“王爷恕罪,我们家小姐心直口快,说这话都是无心的。”
“无妨。”冯夜白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纳玉还怪有趣儿,愈发不能克制的笑出声,赞她一句女中豪杰,便再没了话音儿。
就这么冷场了后面可没法儿说下去了,纳玉想想又道,“我还没有好好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王爷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王爷,不过这此间浮生里最出名的就是他家的酒了,我请王爷喝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