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屿解释道:巧克力的原材料是“可可”,第三区是没有这种作物的。因此,第三区所有的巧克力,都是从第四区运过来的。
而如今第四区与第三区之间所有的物资运输,全靠一个月一趟的跨区火车。一列火车要运那么多必需品,能分给“巧克力”这种糖果的运输空间,自然是少之又少。
因此,第三区的巧克力,要么作为快速补给能量的军需品按定额分给军官,要么在流通市场上卖出了天价。
“像你手上这盒巧克力,”崔屿快速心算了下,道:“唔,估计能买10本菜谱了。”
“啊?!”凌鹿当即又呆了,嘴巴张成了个圆圈,合都合不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道:“竟、竟然这么贵……”
崔屿看着凌鹿的脸色,笑着道:“这是有人送你的吧?能送这么贵重的糖果给你,对方一定很重视你。”
凌鹿又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重、重视吗?
重视是指,对我好吗?
那先生对我是挺好的。
想到这里,凌鹿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
就在凌鹿和新朋友聊天时,周副官忙完了厉行洲交办的事,匆匆上了黑色大车。
厉行洲坐在后座,刚结束一场远程会议。
他从副官手里接过资料,一边快速翻看,一边听着副官的口头汇报。
速速扫完手上的那摞纸,厉行洲对司机道:“不回公寓了,去研究所。”
周中尉听见厉行洲临时更改了行程,犹豫一下继续汇报道:
“凌鹿挺好的。”
“虽然他没看到您有些失落,但总体还是挺好的。说谢谢您的巧克力。”
厉行洲点点头:“好。”
周中尉顿了两秒,又道:“其实凌鹿作为平民,这次表现得实在太好了。”
厉行洲道:“嗯。”
周中尉继续道:“他这么年轻一个孩子,还是才重返社会的苏醒者,能有这样教科书级别的反应……”
厉行洲截断了他的话:“周副官,有话直说。”
周中尉:“厉将军,我就是觉得,您可以直接夸夸他。”
“比如我家小女儿,要是某天表现得很好,我们就会使劲夸她,这样她就会很开心,以后也能做得更好。”
厉行洲皱了皱眉头,半响道:“你女儿?”
周中尉不明所以:“……对?”
厉行洲缓缓道:“我年纪有那么大?”
周中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不不不,您今年才27,您是联合军最年轻的将军——对不起!我失言了!”
他脑门上冒着冷汗,口不择言地解释着:“我没有说凌鹿把您当父辈的意思!您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把您当父辈!我只是说,嗯,比如,或许,他当您是哥哥?”
厉行洲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哥哥?”
周中尉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声道:“……对对,是兄弟。而且您也很照顾他,就像对弟弟一样。”
至少您以前从来不会亲手把糖果放在人床头柜上。
厉行洲没说话,垂眸看向通讯器:
上面飘着刚刚收到的一条私人信息:【先生!原来巧克力这么贵重!谢谢先生!先生对我真好!】
厉行洲抿了抿嘴唇,移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
这天晚上,凌鹿结束留院观察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晃着尾巴倒在床上,顺手抓过搁在一边的通讯器——
咦?有个未接来电?居然还是厉行洲的?
他赶紧回了过去。
呼叫声响了许久,对面才接起了电话:“凌鹿。”
凌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先生先生!我刚刚洗澡去了,没接到你的电话。”
厉行洲:“没事。”
凌鹿:“先生找我有事吗?”
厉行洲:“……没事。”
他顿了下,又道:“你今天做得挺好的。”
凌鹿笑得眼睛都弯了:“真的吗真的吗!先生你是在夸我吗?你第一次夸我哎!好高兴啊!”
厉行洲:“……”
凌鹿没有在意对面的沉默,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其实是先生指导得好!要不是先生帮我画了地图,我哪里知道要怎么跑啊。所以谢谢先生呀。”
厉行洲:“……没事。”
凌鹿又好奇道:“先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下就画出了地图?”
厉行洲:“主城大部分地方的地形,我都记住了。”
凌鹿“嘶”了一声,一连说了好几次“先生好厉害”,直到厉行洲打断了他:“你去桂花巷做什么?”
说到这个,本来兴致勃勃的凌鹿,突然就有点儿蔫儿了:“我去买菜谱……”
“本来我都找到蛋包饭的菜谱了,结果那可恶的污染物,把书店和书都给毁了。”
虽说这次没有出任何岔子,没有平民死亡也没有造成其他建筑坍塌,但书店连同里面的书,都被书蠹的脓液烧成了渣。
凌鹿还在念叨着书店老板如何伤心,厉行洲在那边轻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