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验场,亲眼目睹了污染物的现状。
除了方才为委员们展示的蚯蚓污染物,第三区还有另一项发现。
话音刚落,视频里的镜头一转:
屏幕里出现了一团黑色的“蜂群”。
配合上旁边的参照物,不难看出,这些“野蜂”的体积远远大于正常蜂族,一只只足有田鼠般大小。
毫无疑问,这也是变异后的污染物了。
已经见识过蚯蚓是如何将一节节的躯体组合成人形的委员,此时推眼镜的推眼镜,摸下巴的摸下巴,不明白还能有什么比刚才那副景象更让人不寒而栗的。
镜头渐渐拉远。
能看见这些蜂群在向上飞舞。
视频的拍摄地点仍然是改造后的实验场。这些野蜂是被关在一个巨型的透明玻璃笼子里,笼子上标着明显的刻度尺。
野蜂越飞越高。
刻度尺上的数字越来越大。
30米,35米,40米……
直到一位委员克制不住地尖叫出声:“52米!这群怪物飞到了52米!”
这个数字,超出了迄今为止飞行性污染物的高度极限。
视频里的污染物飞到52米之后,就开始原地来回跳着八字舞,似乎它们真的是一群无害的蜜蜂,在蜂箱里悠然自得地翩翩起舞。
而会场里的人类,已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满场都是不安的吸气声、惊呼声、议论声。
张
再兴往后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沉着脸站起来:
“厉将军,这种孤例说明不了什么。”
“我们设计的新防御墙,是充分考虑到污染物的或有飞行高度的!”
“何老教授年纪大了,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新防御墙的设计理念:我们在他的基础上,考虑到结晶硭的辐射范围,留下了足够的安全边界!别说52米了,就算污染物飞到60米,也依然无法突破我们的墙!”
厉行洲的声音冷漠如常:“张院长,新防御墙的参数我们都看了。”
“但何老教授想要展示给各位的,并不是这种污染物的飞行高度。”
屏幕里光线一暗,场景一转:
第三区的实验人员,竟是将这些“野蜂”投放进了“蚯蚓”所在的矿洞!
缺少首领的野蜂,在矿洞里四下乱飞乱撞,毫无方向与目的,直到——
直到蚯蚓从口器里喷出一缕缕黑雾,将它们包裹了起来。
这些黑雾接触到野蜂的身体之后,就如同长了眼睛般,从它们身体上所有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片刻后,原本到处乱蹿的野蜂,在空中排成了一列。
下一秒,地上那只体型最大的蚯蚓,颤动了一下它的肉刺。
那些野蜂竟如同收到了命令一样,齐齐飞速撞向了那用来隔离污染物的玻璃墙!
砰!砰!
那是完全不顾个体死活,近乎自丨杀行为的冲撞。
不少野蜂一撞到玻璃,就把自己撞成了烂泥一般的脓浆。
然而其他的野蜂,完全无视同伴的死亡,依然不死不休地往玻璃墙上撞去!
不过少顷,这堪比防弹装甲的玻璃墙上,竟然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镜头一转,这段影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场的所有委员,都只觉得背心全是冷汗,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视频里,映出了何老教授沉重的面孔:
“如各位委员所见,最新的飞行性污染物,其飞行高度已超过过往极限。”
“不止如此,污染物中智力较为突出的个体,已经学会用污染源来控制其他群体。”
“就如同在第三区的19次畸变期里,9级污染物控制5级污染物发起冲锋那样。”
“毫无疑问……个别污染物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思考能力,学会了利用、驱使其他物体。”
“在这个前提下,我们使用‘丽达’做了最新的分析。”
何老一面说,一面拿出一沓报告,吐词清晰地念道:“考虑到污染物的进化程度以及它们对工具的使用能力,存在一种可能,污染物会逐渐找到突破‘墙’的方式。”
何老放下报告,看向镜头,或者说透过镜头看向了委员们:
“各位,作为‘防御墙’的倡议者,我当年的理论是基于‘污染物的智力有限,且污染物在畸变影响下飞行高度受限’这一基础的
。”
“但在多年后的今天,按照我的亲眼所见,我必须承认,这个基础,正在崩塌。”
会场安静得可怕。
张再兴正在极力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可能,却听见第四区的委员,那个淡褐色皮肤的杰森,带着几分迟疑地问道:
“既然污染物有了一定的智力,那或许……以防御墙为界,我们和污染物各据一方互不侵丨犯,也能相安无事?”
……
其他委员还未说话,张再兴已是心脏一阵抽抽,在脑海里怒骂道:猪队友!猪队友!
果不其然。
位于发言席的厉行洲,声音冷硬:
“相安无事?”
“智人与尼安德特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