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怎么样,我这个惩罚很厉害吧!很有教育意义吧!
凌鹿连尾巴都扬得更高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凌鹿,厉行洲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但他的眼底已是无法遮眼的笑意。
他轻咳一下,用严肃的语气回答道:
“没办法,我只能接受了。”
“我会记住这个惩罚的。”
凌鹿满意地点点头,心说先生的认错态度真的很好。
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身体,深红色的眼睛半眯起来:
“好啦!惩罚也说清楚啦!”
“你快来摸我的小角吧!”
这下厉行洲真是有几分错愕了:“摸你的小角?现在?”
() 凌鹿兴致勃勃:“对呀对呀!”
“快摸!摸完之后(),我就可以给你讲故事了!
其实《匹诺曹》的故事也很有趣的(),先生应该也会喜欢的……”
凌鹿后面说的那些话,厉行洲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早已抬起手,指尖按住了那深红色的小犄角。
凉凉的。
像旧纪年流传下来的玉器。
手感出奇的好,让人忍不住想多摸摸,甚至想用手把它整个握在手心里。
厉行洲强忍住没有将这小犄角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可他的指腹,已无法抑制地在犄角外侧摩挲了两下。
随着他的动作,只听这小角的主人“啊”的轻唤了一声。
厉行洲立刻收回手,急道:“是不是会痛?”
结果凌鹿抬起头,一双眼睛竟有些水润:“不痛诶!感觉,感觉好好。”
“就好像……唔,就好像冬天裹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打滚,又好像是在春天的时候吃到了先生送来的巧克力,好舒服!”
他歪着脑袋,脸上的神情渐渐迷茫:“不过……”
厉行洲:“不过?”
凌鹿眼皮开始往下落,声音也变得含糊起来:“不过好像有些太舒服了……舒服得让我有点……犯困……”
“好奇怪哦,现在还不到一点啊……我不应该这么困的……”
说着说着,他便开始哈欠连天,眼睛也是快要睁不开了。
明明自己的卧室就在几米远的地方。
可自己就是连站起身走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沙发上就有松软舒适的抱枕。
可这些抱枕,看起来都远不如厉行洲的肩背让人安心。
好想抱住他,或者贴住他啊……
不过不行哦,先生的左肩左胳膊都受伤了呢……
凌鹿一面用最后的清醒提醒着自己,一面完全不可控地,倒在了厉行洲的右肩之上。
就在他的额头碰到厉行洲肩膀的那一瞬间,他便发出了匀称的、象征着好眠的呼吸声。
而厉行洲,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让自己充当着凌鹿的人丨肉枕头,一动也不动。
虽说他知道,即使自己站起来,即使自己把凌鹿抱起来放到床上,凌鹿也不会醒。
他以前并未想过,为什么凌鹿一到点就一定会睡着,还睡得那么沉。
自己现在……或许是知道为什么了。
厉行洲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恰在这时,耳旁响起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是小水壶。
这聪明的小机器人,为自己的主人送来了一床薄薄的毯子。
厉行洲接过毯子,对小水壶说了声“谢谢。”
小机器人摇晃着自己的水壶脑袋,屏幕上打出了快乐的笑脸。
厉行洲单手抖开毯子,再温柔地、小心地盖在了凌鹿身上。
() 他垂下头,轻轻嗅了一下少年柔软的发丝:
鼻尖传来的,是带着温度的、藏着一点点甜的味道。
他抬起左手拨了拨凌鹿的发丝,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晚安,我的小恶魔。”
*
“应该先吃哪个呢……”
“粉红色应该是草莓味,上次先生让人送给我的草莓软糖好好吃,要不我就先吃粉红色的?”
“可是浅绿色的也好好看,有点像刚长出来的三叶草,或者我先吃浅绿色的?”
凌鹿满脸困惑,掰着手指头,在很努力地试图解决“五颜六色的棉花糖,究竟应该先吃哪个颜色”这个大难题。
今天是公休日。
厉行洲说,他今天没有什么公务安排,可以一整天都陪着凌鹿,把之前约好要做的事都做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去吃“五颜六色的棉花糖”。
这次厉行洲没有带他去春台路,而是去了离政府广场不远的一个街区,找到了一家门口挂着云朵棉花糖标志的甜品店。
凌鹿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口气抓住七种颜色的棉花糖,结果店老板和蔼地告诉他,“店里的棉花糖都是现做的,想先吃哪种颜色就先做哪种颜色”,“棉花糖不能一拿一大把在手里,因为如果吃不完,一下就化掉啦,所以你一定要想好,到底要先吃哪个颜色哦”。
凌鹿懵了。
他真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最想先吃哪一个?
店老板是位胖胖的老婆婆,见这黑发红眸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