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期盼的,‘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生活’的第四区,就会成真了。”
“你,会是第四区最高瞻远瞩,最被人称颂赞扬的执政官。”
张再兴催眠般说完这些话,关掉了通讯器,微笑着望向元首加纳森。
加纳森对于第四区发生的事全无兴趣,根本不愿多听。
这满面白胡子的百岁政治家,不紧不慢地问道:“找到何未了吗?”
张再兴:“还没有,但总会找到的。”
加纳森点点头:“这个固执的科学家,到底对那个固执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务必弄清楚。”
张再兴:“明白。”
加纳森:“在最后的仪式上多点儿助兴节目,也是好的嘛。”
说完,加纳森站起身,饶有兴致地逗了逗挂在庭院廊下的一只笼中鸟。
*
第三区,核心城。
天色渐渐晚了。
行人愈发少了。
河边的步道更加幽静,只时不时能听见那种笨笨的白色大鸟“咕咕”一声。
原本把头埋在厉行洲怀里的凌鹿,听见厉行洲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自己也不解道:“诶?我怎么哭了?”
还在重污染区和江婆婆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
自己忘记了要怎么哭。
不管是听到多么令人难过的故事,甚至于江婆婆的离开,自己也只是觉得胸
() 口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闷得难受。
但不会落泪。
这以后(),好几次特别生气?()?[(),比如听见第五区诋毁先生,比如发现先生受伤了还在骗人,虽然也难受得不行,但也没有流眼泪。
可就在刚才,听到厉行洲那么平静地说着这些事,听到他那么小小一个孩子,还在等着妈妈回家,等着爸爸夸奖,突然就什么都没了——
自己的心,竟像是在一点点被撕开一般的痛。
一瞬间,眼睛又酸又涩,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唔,眼泪掉得太快,又要将眼睛都糊住了。
凌鹿刚想再用手背去揉眼睛,却被厉行洲握住了手腕:“别。”
“别这么揉,对眼睛不好。”
说罢,这人用自己的指腹,一点点小心地为凌鹿拭去了眼角与脸颊上的泪水。
天光半明半暗,夜风带着河水气息。
凌鹿就这么呆呆站着,睫毛上还挂着泪,乖乖地让恋人帮自己擦脸。
渐渐的,他的眼泪止住了。
他有点迷茫,又有点期待地问着:“我之前大概是因为生病,所以才哭不出来……”
“现在能哭出来了,是不是代表着病快要彻底好了?”
厉行洲的拇指指腹轻轻描摹着凌鹿的下颌:“一定是。”
“你看,你能吃一些东西,过了凌晨一点也能醒来……”
“现在,你还能哭出来了……”
“一定是快好了。”
凌鹿漂亮的眼睛里星光闪耀:“真的?那,那,那等我病好了,我是不是什么都能记起来了?比如我进冬眠舱之前到底谁,我做过些什么……”
厉行洲的眼底神色微黯:“嗯,或许可以。”
“但其实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凌鹿挠挠头:“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想起来嘛,说不定还能帮到先生呢……”
比如我一觉醒来,突然就想起来“逐月计划”到底是什么,正好里面就有彻底打败污染物的方法!
这样,厉行洲和大家,和第三区,还有生存区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可以安心了?
厉行洲没有立刻应声,反而手臂一揽,将凌鹿带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胳膊很用力,像是担心凌鹿会跑掉一般。
凌鹿有些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臂,也紧紧搂住厉行洲:“……先生?”
“凌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厉行洲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不必逼自己……不要强求。”厉行洲道。
虽然凌鹿不太明白为什么厉行洲要这么说,还是乖巧地应了声:“嗯。”
厉行洲揉了揉他的头发,松开怀抱,道:“回家吧。给你做牛奶布丁。”
凌鹿高兴地连连头:“嗯嗯!”
伴着不甚明朗的月色,两人又沿着河边走出去一截后,凌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厉行洲的手:“先生!”
() 厉行洲:“嗯?”
凌鹿:“先生你低头!”
厉行洲听话地低下头。
虽然知道周围没什么人,凌鹿还是“机警”地打量了四周一圈,确保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之后,再附到厉行洲耳边:“先生,你是不是担心……”
担心?
厉行洲的心快跳两下。
但他一言未发,等着凌鹿往下说。
“先生你是不是担心,我的病全好以后,你摸不到我的犄角和尾巴啦?”
厉行洲:“……”
片刻后,指挥官先生笑了:“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凌鹿:“嘿嘿,我可聪明啦!”
*
入夜。
明明凌鹿已经困得不行了,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