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质问旧情(2 / 2)

是当了,日后拿什么妆扮自己?”

姜玉姝失笑答:“眼下既不宜妆扮,也没心思妆扮。”

“都留着,不准当!我自会设法养家。”郭弘磊站起,长身鹤立,气宇轩昂,朗声道:“只要你把它当成一件玉质首饰,我便没什么可说的。行了,时候不早,歇息吧。”语毕,他拉开房门,匆匆离去。

直到此刻,翠梅才敢提着茶水进屋,心急火燎地问:“我刚才在门外听见‘玉佩’二字,吓得不敢打扰。天呐,姑爷怎么会知道定情玉佩?他责怪您了吗?”

姜玉姝托腮,唇边噙着一抹笑,心思不知飞去了哪儿,慢悠悠答:“没,他怪我做什么?哎,好困,睡了。”说完,她胡乱把首饰匣塞回原处,跳上通铺,拉高薄被盖住自己。

翠梅纳闷问:“大暑天蒙着脑袋,姑娘不热吗?”

“不热!”姜玉姝闷声答。黑暗中,她脸发烫,莫名想笑。

与此同时

郭弘磊推开房门,板着脸回应了两个弟弟的招呼,懊恼暗忖:方才,我明明比较占理,却险些被反问住了,她真是伶牙俐齿!

三日后·门口树荫下

“……天降暴雨,冲垮河堤,毁了沿岸几个村,伤亡惨重,数千百姓流离失所。灾后朝廷追究,认定河堤失修,怪罪我丈夫‘怠忽职守’,一家子便被流放到西苍来了。”一中年妇人愁眉苦脸,忿忿不平,哀叹:“其实,河堤并未失修,天降洪灾,凡人如何能阻挡?我家简直太倒霉了!”

姜玉姝和一群丫鬟婆子正在纳鞋底,对方主动凑近絮叨半天,她四平八稳,温和道:“事已至此,只要人还活着,日子就得继续过。”

“唉。”同遭流放的南方知府之妻董氏,察言观色,忧愁道:“千辛万苦走到了西苍,苦日子却才开头!听牢院管事说,将在六月中旬之前把所有犯人安排去充军屯田,今天初九,再过五六天咱们就要分开了。这你知道吗?”

姜玉姝认真纳鞋底,“知道。昨儿傍晚刚到时,管事便宣告了,说是让犯人赶快帮忙收庄稼。”

董氏顺势问:“那,你们会被分去哪儿屯田呢?我家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官府处置。”

萍水相逢,岂敢和盘托出?姜玉姝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也正在等候官府处置。”

“怎么可能?”董氏瞥视不远处的前侯夫人王氏,凑近了,耳语说:“毕竟曾是堂堂侯府,世交亲友遍布天下,昨儿傍晚来探的那位夫人,据说是知州之妻……同是天涯沦落人,可否帮忙引见引见?”说话间,她掏出备好的银票,悄悄硬塞。

姜玉姝吓一跳,刚欲拒绝,却见官差和下人们簇拥着廖小蝶,浩浩荡荡走来。其中,四个丫鬟均提着大食盒,食物香气四溢。

“小蝶!”王氏笑逐颜开,立刻起身相迎。

廖小蝶今日一袭枣红,佩戴赤金首饰,快步搀住王氏,沙哑嗓音歉意说:“老夫人,等急了吧?”

王氏高兴道:“可算把你盼来了!不过,益鹏呢?怎么还不见?”

“他——”廖小蝶状似顾虑重重,咬唇小声说:“咱们进屋谈。”顿了顿,她望着郭弘磊,心弦一绷,关切问:“弘磊,你的伤势好些了么?我本想请个名医来,你却说家里已有方大夫。”

郭弘磊客气答:“正在痊愈,多谢表姐关心。”说完,他自然而然地招呼妻子,“别忙了,走,一起进屋商议。”

同样下/药勾引,我狼狈惨败,姜玉姝却为何如愿以偿?难道她比我美?

郭家的婆媳们,个个碍眼,统统该死!

妆容精致的廖小蝶笑眯眯,暗中却怒火攻心,爽利道:“老夫人,我叫家里厨娘做了一些都城菜,并几样糕点,咱们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