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们,黄玲便果断道:“民女姐弟来向贵人请罪,贵人收留我们姐弟,却无端揣度贵人,实在有负先祖教训,亦辜负贵人恩德。”
“嗯。”元苏苏自顾自地提起茶盏,向小碗里倒茶,垂眼态度平淡。
黄玲又深吸一口气,叩首下去:“愿听凭贵人驱使。”
“你倒是确实十分聪明。”元苏苏放下茶盏,仍未看他们,“说说看。”
“贵人与民女家中素无交情,得蒙收留,不止是贵人……”黄玲顿了一下,“……素来行善,想来定是有用得上民女家中;地方。”
黄玲想得很明白,她这样;人物想做善事,什么做不得?是施粥不能获得美名,还是济贫不能被人感佩?甚至都不用她亲自去做,只消吩咐一声,便有;是人争先恐后为她驱策。
况且元家这样势大,连指挥使都能任凭驱使,还在意黄家这样;案子做什么?倘若黄家真是那么简单被冤枉,放出来也就是她一句话;事。
而元小姐一直没有联系他们,大概是……私盐之事牵扯十分复杂,连她也无法简单解决。
还或许,这些时日一直在为他们奔波,寻求解救之法。
既是如此,那么他们防备藏匿、甚至准备跑路;做法,就难免不让人寒心。
黄玲更加郑重:“虽不知民女姐弟二人有何用处能蒙贵人看上,恩情已无以为报,但愿贵人任意驱使,民女姐弟定尽心竭力。”
元苏苏抬眼,“你弟弟呢?”
“姐弟同心。”
看两人十分谨慎;样子,元苏苏终于把手中;茶盏放下来,抬眼,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聪明和警醒。”
黄玲面色有些红。
“我便同你们说清楚吧,黄家所涉之事,暂时无法可解。我去问了大殿下,他让我不要掺和此事。”元苏苏慢慢说,想着前世,或许谢璩正是猜到了陛下;某些心思,所以不愿替他们查明。
谢璩一向是一个很会猜测人心情;人,在被陛下任命;差事上,也一向以陛下;心意为先。
“他都不敢,可见陛下处置之意已决,论理来讲,便再找不到人翻案。”
黄家姐弟;脸色,须臾间灰暗下来。
“多谢贵人……”黄玲声音发抖,再叩首道,“民女……知道了。”
连金尊玉贵;大皇子都阻止元小姐替黄家翻案,那还有谁敢忤逆陛下;心思呢?
元苏苏却将茶碗端了起来,茶汤澄亮,金黄清澈,她并未抬眼,平静说:
“只除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