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一家四口在武装部队的护送下钻入小汽车, 扬长而去,这次离开, 他们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就算城市能够被重建, 他们也不会愿意再回到这个充斥着痛苦与谴责的家乡。
他们的目标是省城,大地方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的职业, 更不会开口闭口说是他们害的。
巨大的良心谴责, 让王教授和王振走出地窖时都不敢抬头, 他们坐在车中, 却依旧能用余角看到有邻里跑出, 却被军队拦住。车子离得有些远, 他们听不见邻里在喊什么,可心里总是觉得, 他们是在骂忘恩负义。
小汽车只来了两辆, 坐上重要的王家四口外没有其他座位,铃兰跟着大部队小跑前行,直至跑到最近火车站点。
列车长跟幸存的列车员早已等在火车边, 之前车长被铃兰恐吓,因此才能保全一车小命, 在核爆三天后,他火速联系上了交通部, 交通部迅速派人营救, 他因保全一车人的行为得到了表彰。
说起来, 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要不是当时被吓傻了,他也不会坚定相信铃兰所说的话,让所有人躲起来。
他现存的地方距离P市最近,这段时间又在修理火车,所以赶得上为国家效力,他揣测不安的等着国家重要人物登场,看到两辆小汽车跑过来时,心情更是激动万分,结果又看到了谁?
那个混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女恐怖分子!
列车长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女恐怖分子跟其他军装人物相处融洽,看到他时,还和煦一笑,只是那笑,在列车长的眼中,更像是警告和威吓。
等重要人物走上火车后,列车长还回不过神,在列车员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走上火车。他找了个机会问这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装作无意说,“那个女同志是谁?怪显眼的。”
“你说铃兰上校?她是这次任务中负责保护王恩求教授的特别行动人员,听说要不是她,王恩求教授一家四口早已葬身在核爆之中,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列车员乍听到这个解释,还有些回不过神,他谨慎询问,“她有可能是恐怖分子吗?”
“哈哈哈!绝对没有可能!他们特别部队出来的人,从小都被教导要誓死效忠国家,自然不可能会是恐怖袭击分子,怎么回事?你今天怎么一直在问她?是对她有兴趣?我劝你还是小心点的好,那四个灰头土脸的哥们看到没?听说是被铃兰上校一拳一个击倒昏迷,所以我估计啊,这车上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话里话外都是都是人家牛着呢,千万别招惹。
列车长冷汗涔涔,心想可不是嘛,她都不用看的就能击准目标,哪里像正常凡人啦?
“我、我没打她的主意啊,我只是觉得这一堆男人中,只有一个女人就显得分外扎眼。”
部队中只有铃兰一个女人,她又长得漂亮,自然扎眼。“确实扎眼,但也没办法,谁让被保护者是个女的呢。”
火车以最快速度开往省城,王家四口也在车上吃到了第一口热汤饭。他们在不顾形象的吃完后,负责人拿出一份电报递给王恩求教授,王恩求越看越心惊,压低声音同丈夫说,“这次的核爆非常诡异,主任已经派人过去检测了,说根本检测不出什么。”
“不可能!”王振当即反驳,“不管是人为的还是机器设置有误,有97%以上能检查出来,除非……”
除非,是王恩求专门负责的那部分出错了。
可是不对!王教授的性子他知道的,最是谨慎不过,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恩求面容镇定,接过话题,“除非我负责的关键部分出错了!”那是王恩求教授的专业部分,只有她一人精通。也许真是……
王振不想才经历核爆的妻子又独自去面对痛苦,赶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好歹是个男人还是个研究人员,保护自己的妻子再正常不过。
经历过核爆的王教授怕了,“不。你还是好好留在这里,就算我出事你还能活下去。”
“不,我要去。没了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
坐在另一边的铃兰去看其他两位的表情。妞妞好奇的看着空无一物的车顶。好似上面飘着许多粉红色的泡泡,王姥姥没去看人,偏头看向车外,抹掉了眼角泪水。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王姥姥一点都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教授一心为国的精神那是非常值得赞颂的,只是他们好像忽略了两个人。两人你侬我侬期间,好似丝毫没意识到已经老去的王姥姥和还未长大的妞妞。
铃兰托着下巴,听了半天都不见他们停嘴,大咧咧打断道,“去吧去吧,都去吧,就让你们的母亲和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像树叶一样不安的漂泊。等你们两个死了,作为你们的遗孤,他们又会被送回P市吧!”
王恩求与王振转身看到母亲和女儿。他们不是忘记了责任,而是……
夫妻之情大过亲情,国家责任大过亲情。无形中将它们落下。她不是故意的,王恩求教授自知亏欠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