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敬话音刚落就被接话,有些恼怒地扭头去寻声音的主人。
众人也跟随着一同回头,就见身后同样有两匹马,一大一小。再去看马上的人——
“皇上!”
“娘娘!”
哗啦一片,都慌张散开请安。
马上的冯子敬更是惊恐,连忙翻下马跪下。
顾令筠看着眼前乌泱泱跪下一大片人,开始感到有些紧张。
刚刚看得气愤“路见不平一声哄”的气势慢慢淡下去。
转眼看了看默许她“嚣张”的萧昱珩,一副任由她处理的模样。
顾令筠:“......”我就不该强出头。
迟迟未见上头发话,冯子敬后背慢慢渗出冷汗,瞥了眼同样一旁跪着的贺康仪,逐渐生出了丝悔意。
打破僵局的还是闻声赶来的贺、冯两家。
一同赶来的忠远侯和冯亲王二话不说就立马跪下,高喊道——
“微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娘娘责罚。”
“是康仪不对,要罚也是该罚她。”
萧昱珩这才开口,但他却是把这“烫手山芋”扔到了她手上:“这事贵妃怎么看。”
顾令筠:“......”
真是好心机啊这皇帝!
这冯家顾令筠还是知道的,祖上有功被封亲王,本该是袭三代,但因得先皇喜爱,硬是让多袭了一代。
而这冯家的嫡子冯子敬在一众世家子弟中也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是今年秋闱高中的热门人物。
贺家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边都不能得罪就交给她处理了,果然就是个炮灰。
***
张德富仿佛看出了她的为难,挥挥拂尘,向四周喊道:“发生了什么事,谁来说一下。”
一个世家子弟站起来,恭顺地行了个礼,说道:“回陛下、娘娘。我们本来在这赛马,其间可能说了几句玩笑话被康仪郡主听去了。康仪郡主一怒下欲要打人,子敬为避免冲突就提出了骑射比赛,输了我们就道歉,赢了这事就算了。”
“问题就出在最后,康仪郡主落后于子敬几个马身,眼看就要输了比赛。竟不顾子敬安危,未到点就出手射箭,射出的箭堪堪擦过子敬,后面就又发生了些矛盾......”
“是我们不好,说出去还以为我们欺负一女孩。还望陛下、娘娘不要责罚康仪郡主,一切都皆由我们造成。”
若不是刚刚瞧见了他们盛气凌人的一幕,顾令筠也许还真相信了他们的话。
但现在听着解释了半天,顾令筠依旧心存疑惑。
而底下的一大群人听后是纷纷点头以示赞同,竟无一人为康仪辩解。
跪着的康仪悄然握拳,低着头不出一言。
“康仪,是这样的吗?”顾令筠皱着眉问道,她的保护欲是全被激了出来。
低着头的康仪睫毛上下颤动,抬起头刚想开口,就见到一旁的忠远侯眼神制止。
她将嘴边的话压下,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是这样的,还望陛下、娘娘责罚。”
顾令筠暗叹口气,抱着最后希望的目光看向萧昱珩。
“两人禁足一月,各自好好反省。”
萧昱珩这个决定看似公正,但还是偏向了冯子敬为首的一边,众人明面上虽没有过多的表现,但心里都有了各自的判断。
顾令筠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想到被冯亲王的一句“陛下,微臣有要事汇报”给抢先,只能幽幽地看着萧昱珩离开。
***
萧昱珩走了倒留下张德福陪着,但显然受刚刚那么一出顾令筠兴致都没了,怏怏地坐在马上。
想起陛下临走前交代的好好陪着贵妃,张德福发挥四十年皇家工作经验,主动找起话来。
“娘娘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顾令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不明显的吗。
“其实啊,咱们陛下也不容易。”张德福自顾自解释起来,“娘娘是有所不知,这明眼人都看得出,今日之事是冯家世子有错,康仪郡主是陛下的亲表妹,但咱们陛下还是不能随意处置。”
顾令筠摆出听八卦的表情,竖起耳朵问道:“为什么啊?”
看起来冯亲王权力也没大到让皇帝忌惮的地步,能骄横扈行的怎么说也要像她爹那样手握兵权的吧!
张德福叹了口气,像是追忆往昔后答道:“这就是陛下的为难之处了。”
知道不会再打听出什么,顾令筠挑了另一疑惑的地方问道:“康仪郡主可是已婚配?”看起来还那么小。
张德福又叹了口气,“康仪郡主也不容易啊。”
本以为一样不会得到回答,没想到张德福不但说了还给她科普了“皇室秘辛”。
挥退了不相干人马后,一边牵着缰绳往前走一边说道:“这门亲事还是太后在世时定下的,娘娘可有听说过太后的大哥?”
顾令筠心一动,连忙点头。
跟着的邓公公和绿竹也一同竖起耳朵。
“当年的贺将军曾定下一门亲事,是姑苏的徐家,已是交换了生辰字帖,就差最后一步。”
“原本是打算战事结束后就成婚,可没想到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