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是真要来了。”张德福站在屋檐下感慨的叹了口气。头顶挂着通红的灯笼,被寒风吹得左右晃动, 投射下来的影子映在他脸上。
“干爹, 大过年的, 怎么唉声叹气了。”邓公公在旁问道。
张德福满是欣慰的回道:“我这是高兴啊,以往过年独陛下一人,冷冷清清的,现在有贵妃,可算有个人陪着。”
邓公公也跟着点点了头,两人一同往去正殿, 瞧见那一幕又不禁一同红了脸。张德福轻咳声,“还是进去吧, 外面怪冷的, 年纪大了不禁冻。”
邓公公也会意,“可不是吗,今年可真是冷。”
两人往屋内走去,踏进去前都默契地回头再望一眼。只见那相拥着的男女,是格外的登对啊。
而这头,萧昱珩松开怀里的人,但像是怕她跌倒, 手依旧虚虚扶在她背后。
眼前的遮挡突然被挪开, 顾令筠有一瞬的不适应,眼前的人都有些模糊不清。
此刻萧昱珩不知是该去怀疑那果酒还是顾令筠的酒量,因为醉酒她的呼吸格外的绵长,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鼻头不知是否被风吹的缘故,也透着红。
而这都比不上她的唇,顾令筠又舔了舔,显得更加的水润。
“好冷啊。”她嘟囔了一句,身子也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碰到萧昱珩的手,他感觉像是被冰擦过。
萧昱珩将她扣在怀里,把她带回去坐下,关完门再转身,就见她一手握着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脖子一昂,全都灌进了肚子里,并发出叹谓的一声。
萧昱珩走近,边居高临下的看她,边夺过酒壶,拿起来才知道,一整壶都快进了她腹中。
“喝那么多做什么?”若是顾令筠此刻还清醒,定能感受到萧昱珩语气已有些不善,看她的眼神也暗了几分。但对于早已不知理智是何物的顾令筠来说,就只当这是个问题,努力思考一番后,如实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为了好酒后乱性。”
其实是这样的,这几日预备过年,宫里上下都在忙活。但嫔妃们是闲来无事,柳飘飘常来她宫中,一坐就是一下午,为她的“事业”忧心忡忡。
关于阿依慕,实情自是不可告诉她,顾令筠也只能装模作样,跟着表示“男人的心就是如此难以琢磨,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而绿竹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为了顾令筠连命也可放一边,这一直在旁看着,虽比柳飘飘多了解些,但也时刻担忧着。“一入后宫深似海”,帝王之爱谁又知能持续多久,现下陛下是对娘娘甚是宠爱,现在没有孩子,始终是少了层保障。
听柳飘飘那么一提,绿竹也是心一动,隐晦的跟她说了点。
柳飘飘是一脸错愕,久久不能平复,“娘娘,这么久了,你和陛下竟然还是...清白的!”中间是停顿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形容词。
深深震惊后,又认真替她出谋划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娘娘过年的时候和皇上喝点酒,然后再顺其自然,那一定能成事。”
顾令筠表面应下,心底却有另一番想法。
她终究不是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传统女子,不受宠那也是没关系的呀,她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孩子那更该是两人的爱情结晶,而非为了套牢萧昱珩谋划而得。
***
虽然心里是那样想,但柳飘飘那日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了半天,话终究是进了她的脑子。顾令筠喝醉了就像变了个人,脑子里想到什么就往外蹦。
“你可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萧昱珩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顾令筠虽醉着但也感到了丝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呀。”
现下萧昱珩可以判断,她是彻底醉了。站直身子,正想出去叫人,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紧接着又被她从背后抱住。
“你是不是要去找别的女人了。”顾令筠略带委屈的说道。
第一次,萧昱珩感到了头疼,哪怕是对上老谋深算的朝臣,他也从未试过如此的无所适从。
暗叹了身,轻轻拉开她的手,放低了语气说道:“不是去找别人,叫人来伺候你更衣,好不好?”
顾令筠头摇得像拨浪鼓般,“不要。”
“你来伺候我不行吗?”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在作死路上越走越远的顾令筠,一脸诚恳的问道。
毕生的耐性在此刻终于耗尽,萧昱珩不再多说,拦腰把她抱起,向室内走去。
顾令筠尖叫了声,静静搂着他的脖子,接着又问道:“我们是要去煮饭了吗?”
“是。”萧昱珩咬牙切齿的回道。
顾令筠被扔在床上,因铺着柔软的被子,也没感觉到痛。
“鞋,我还没脱鞋。”她扬起了还搭在外面的脚。
萧昱珩也只是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见他不动,顾令筠也觉得些不妥,歪歪脑袋想了想,她自己爬起来脱了鞋袜,还煞有其事的摆放整齐。做完一切后又躺了回去,张开手臂,摆成一个“大”字。
“来吧,横是一刀竖是一刀。”顾令筠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而萧昱珩依旧没有动,除了眼眸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