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挂念和关心。
只不过,这样的关心在面对她的儿子之时,是不堪一击的,只有有姜玉龙在,被牺牲的就永远都是姜玉燕这个女儿。
姜玉燕不想给赵有金回信,她直接发了一封电报回去,说自己身上没钱了,她干活的这家人很好,只要干完活以后她就能学习,有这个机会她当然得抓住了,发的工资她都用来买书了,身上没钱了,帮不了家里什么忙了。
赵有金收到电报就没回信了,姜玉燕还以为她怎么也会写一封信鼓励鼓励她这个女儿呢。
毕竟当时在家里的时候,赵有金可是经常鼓励姜玉龙,要他好好学习的。
没有收到赵有金的回信,姜玉燕倒是没什么,至于姜玉龙的学费要怎么解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每天照顾老人做家务,空闲的时间学习,下午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是姜玉燕唯一能出去透透风的时间。
这天老太太的两个女儿来了,姜玉燕有了一点空闲时间,能出去转转了。
来了省城好几个月了,她还没好好在这里转过呢。
前世她是京市人,那里可比现在这个省城繁华多了。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新潮无比的商场餐厅,在姜玉燕看来,算是很落后的了。
她不想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转悠,倒是省城路边的小摊子,那些手工艺者,能让姜玉燕停下脚步来。
距离上次发工资已经过去二十十多天了,姜玉燕手里的钱并不多了,她在省城逛了两个小时,只花了两毛钱买了一个糖人。
要是在前世,两毛钱掉在地上,姜玉燕都不会去捡,现在倒好,花了两毛钱她就有些肉痛了。
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公交车站在离这边不远的大马路上,姜玉燕晃晃悠悠地往那边走。
还没走到大马路上呢,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里面还有叫骂声传出来。
爱看热闹是每个国人的天性,姜玉燕也不例外,她紧走几步,走到了圈外。
一个妇女高亢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家快来看看啊,儿子不认爹娘了,丧良心啊。”
紧接着,那个妇女的声音又声嘶力竭地喊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爹娘啊,你不认我们,是要天打雷劈的。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吗,当儿子的不认当老子的,这还是人吗?”
好像有人说了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小,又被人围了一圈,姜玉燕没有听清。
围着的一圈人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太,此时都在讨伐着某个人。
“小伙子,你可不能做那不孝子啊,他们既然是你的父母,你就得听他们的。”
“是啊,这人不孝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你爹妈走那么远的路来看你,你连家都不让他们进,这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白生养你了,你这样对你的爸妈,就不怕以后下地狱。”
姜玉燕心生好奇,左挤右挤终于挤进去了。
这里面的几个人,她还认识。
被拉住的小伙子就是罗自省,他穿着一件满是旧的不行的白背心,长手长脚的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此时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拉住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此时女人正在叫喊:“罗自省,你不要脸,你不是人,我和你爹这么远来看你,你连家都不让我们进,还不认我们,你还是人吗?”
罗自省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妇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以前每次见他,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有光在里面,可是现在,光没了,只剩下一片茫然无助和绝望。
姜玉燕看不过去了,虽然和罗自省接触过没几回,但是能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善良勤奋的小伙子,根本就不像那个妇女说的那样不堪。
除了那个妇女,罗自省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比妇女大了几岁,眉目之间和罗自省有两分相像。
罗自省看了看妇女,又转过头去看那个男人,眼神哀求。
男人的目光有些心虚躲闪,低下头去不再看罗自省。
罗自省的眼睛彻底黯淡下去了,低下头任女人使劲扯着自己的手臂。
姜玉燕看着三个人的动作,猛地回想起来,上次罗自省来送水,他们聊了几句,但是罗自省明明说过自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所以才来省城打工赚钱的。
现在在大街上跟罗自省对峙的男女,他们说是罗自省的父母,那到底是不是他的父母呢?
是罗自省在撒谎,还是这一对夫妻在撒谎。
姜玉燕选择相信罗自省。
她此时站在最前头,双手抱着手臂,问道:“大娘,你说这个人是你的儿子,有证据吗?”
妇女没想到跑出来一个小姑娘质问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父母找儿子还要什么证据,小姑娘,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回去找你爹妈去,不要在这里捣乱。小小年纪不上学上班,到处闲逛,像什么样子。”
姜玉燕毫不介意女人说的话,笑嘻嘻道:“什么样子,我就是这个样子啊。你说这个人是你们的儿子,我还说我是来找你们要账的呢。你们欠账不还,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你们找的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