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你不把钱给我们,那你要给谁?”
罗自省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是我的父母,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我是个孤儿,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罗六斤再次从儿子嘴里听到自己已经去世的话,表情十分受伤,“自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就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你怎么能说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呢?你这是拿刀子扎我的心啊。”
他边说边掉眼泪,也不擦,就这么看着罗自省,希望儿子能良心发现,收回刚才的话。
很可惜的是,罗自省低着头,根本就不看他。
李兰花指着罗自省又要破口大骂,老陈拍拍桌子,“这里是派出所,不能随便骂人。”
李兰花把将要吐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罗自省抬起头,看着老陈说道:“他们虽然不是我的父母,但是和我也有关系,他们是我的叔叔婶婶,警察叔叔,您可以去我们那里的派出所去查一下户口,他们真的不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叔叔婶婶。”
罗六斤本来以为儿子说的那些话已经够扎心的了,可是他没想到,儿子还能说出更扎心的话来。
刚才儿子喊他叔叔。
喊他叔叔。
罗六斤猛地回头和罗自省对视,后者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自己刚才说的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话似的。
“你刚才喊我什么?喊我叔叔?你喊我叔叔!”
罗自省平静道:“我们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吗,户籍上的确是这样的,你是我爸爸的弟弟,当然是我的叔叔了。”
罗自省说完不去看罗六斤灰白的脸色,继续跟老陈说道:“我父亲去世的早,一直是我的爷爷把我拉扯大。我叔叔婶婶不满意我爷爷养着我这个吃闲饭的,经常去爷爷家里闹,就连该给的养老钱和粮食也一点也不给。后来我爷爷死了,他们就霸占了我父亲的房子,把我给赶了出来,我无家可归就来了省城干活。他们还不依不饶的,知道了我在省城的住址以后,来这里堵我,为的就是跟我要钱,他们怕我不给钱,就在大街上喊我是他们的儿子,有人看不过去就说了他们两句,围观的大爷大妈们以为他们是人贩子,就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了。”
罗自省每说一句,李兰花的脸就黑一分,罗六斤的脸就白一分。
等他说完,罗六斤默默抹眼泪,李兰花喘着粗气,骂道:“你个小混蛋,你胡说。”
罗自省倒是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你们在户籍上是不是我的叔叔婶婶?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爷爷住的房子给我爸,我爸去世以后是不是该给我,你们是不是霸占了那座房子?是不是把我给赶出来了?爷爷活着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不养他,不给他钱也不给他粮食?爷爷老了动不了了,要不是有姑姑们,我和爷爷早就饿死了。”
“你们还来省城跟我要钱,你们凭什么?”
罗自省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都带了鼻音了。
罗六斤不想认自己这个儿子,那是因为他有了别的儿子,可是他为什么不认爷爷,他可是只有那一个父亲啊。
以前他总以为不要他不要爷爷都是李兰花不准,今天他才明白,这一切最该怪的不是李兰花,而是罗六斤。
他不是懦弱,他是自私,他不想要他这个会影响新家庭的儿子,也不想要会让他花费钱财的父亲。
但凡他有一点人性,他罗自省都落不到这个地步。
好在现在还不晚,他看清楚了罗六斤的本性,以后再也不糊对他心怀期待,再也不会把他当成父亲了。
想到这里,罗自省一身轻松,一直束缚着他的枷锁没有了。
罗六斤不是他的父亲,自然不会对他好,他自然也不需要讨好罗六斤,期望获得那一丁点的,毫无价值的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