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
他本以为景佑又要拖一会儿。
他刚刚这样的作态,景佑必然是知道了什,不追究不代表他不在乎。
他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但景佑听完他的话后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霜白没有任何情绪,干脆利落地说:
“这个啊,我拒绝。”
景延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不敢置信:
“你真的不管?不……你怎……”
景佑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底最后一丝愧疚烟消云散。
这样挺好的。
景延要用景无阑的命和他做交易,那这就是生意,是利益交换。
利益交换提什良心。
“小叔,”景佑语气有些轻嘲,“与其关心别,不多关心一下自己吧,你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我觉得——”
“你在认为,我不会真的杀了你?”
“………………”
景延僵住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不用赌了,你这次犯的事确实判不了死刑。”
景佑注视着景延的眼睛:
“但你做的事可不止这些,不是吗?”
“要是和你之前做的事加起——第七军团战事失利我就不怪在你头了,这怪我,早知道你和赛安利斯关系这好,我就该让他们放开了——但其他的损失你很难跑掉,你说,我能不能在你头加一个叛罪?关你一辈子?”
景延:“那你就我关起好了……”
“我说的不你现在经历的这种舒舒服服的监|禁,而是,你关在安全署底层的监狱里,”景佑轻描淡写断他,“一辈子不见天日。”
“………………”
“其实,果不是你闹出了命,还牵扯到了我母亲,你找我做这比交易,我非但不会生气,还会很高兴——”
景延脑子成了一团泥,想不通这有什好高兴的。
这些腌臜事,他听了之后都难以接受,就像是在心里灌满了水泥,一会儿撕心裂肺得疼,一会儿灼烧一样刺痛,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但景佑居然说……高兴?
景佑从他表情里捕捉到了他的疑惑,轻轻地说:“当然高兴——”
“我父亲原本已经油尽灯枯,你所说,大概率活不了多久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虚弱下去,什都做不了,但现在,我又有办法救他了,为什不高兴?”
景延嘴皮干涩:“既然你高兴,你愿意,你想救他,为什不同意我的条件?”
景佑靠在椅背,修的十指交叉,目光冷凝地看着他:
“因为你没有做到这件事的能力。”
景延全身血液倒流,强行保持的镇定在此刻被破,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下次跟我唱空城计的时候,记得谎话编得好一点,小叔。”
景延竭力镇定,“你在说什,你爷爷解药给了我,只有我有能力救大哥,你不愿意就算了,说这些是什意思?”
“爷爷解药给了你,可你解药给赛安利斯了啊,”景佑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你是知道赛安利斯快死了,去见赛安利斯最后一面,但其实你的话没说完吧?”
“你不是去见他,你是去给他送东西的。”
“我没有……”
景延差点站起身,硬生生被景佑的话压在了椅子,大腿肌肉紧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那解药在哪呢?”
景延指甲陷进肉里,“我藏起了,只要你救下赛安利斯,我就告诉你。”
景佑倏地勾起嘴角,这点轻微的弧度让他乌黑阴沉的眉眼霎时活了过,和他刚才冰封般一不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比。
乍然间看见,恍看见冰河从山巅蜿蜒而下,冰河岸边,冶丽花瓣绽开。
他笑着摇摇头,“小叔,你还不明白?”
“……”
景佑轻柔地说:“这里是帝啊。”
景延忽然了个寒战。
“告诉你没事,早在你暴露出可疑行径的时候,我就让你接触过的,说过的话,全都翻覆去调查过了,哪怕是你走过的路,我都让挖开看过,凡是有疑点的全部清查,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怎才能藏住东西?”
景延看着侄子明明在轻柔微笑,却无端让心底阵阵寒,优冰冷的脸,无意识握紧了椅子扶手。
“我的敌不是你,能和我做交易的不是你。”
景佑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