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这么一岔, 什么惆怅伤感都没了。
最初的生涩和尴尬过去,父子俩相处逐渐融洽起来,低交谈这些年的经历。
主要是淮裴在说, 淮岸听。
至于淮岸的经历,他自己不太想说给儿子听, 淮裴也没。
淮岸毕竟才醒, 精力不如淮裴,没聊一儿开始犯困。
淮裴见他神情恹恹,音逐渐小了下去。
父亲睡着之后,他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
太空旅行漫长且枯燥, 时不时还要进行跃迁,有一定的危险性。
随着科技发展, 对参与航行的人身体素质要求逐渐降低, 但也不是没有要求。
他想询医生, 淮岸的身体适不适合现在出行。
得准确的答复之后, 淮裴放松了精神。
他也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出医院回了的住处,算休整一晚。
他的住处是联邦给他安排的, 在首都最中心的地带, 直接占据了半个山头,占地近百亩的豪华府邸, 功一应俱, 家务机器人和生活用品部备齐, 执政官的制服崭笔挺, 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
不过他有居住权, 没有所有权,任期了得从这里搬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榷大包小包地登门,给他上司送食材,成功蹭了一顿早饭。
来时包袱款款,离开时两手空空,整个背包有一张玉质描金的结婚请帖。
淮裴带着亲手熬的奶白色的营养鱼汤,直奔医院,给卧病在床的老父亲送饭。
门一开,病房空空如也。
淮裴:“……”
淮裴和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面面相觑。
他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无数阴谋论,难道是亚特党派没死绝,来医院绑架他爹了?
淮裴抓住过路的无辜医生,正要质,医生反手掏出一张小纸条,是护士早上给病房送早餐时发现的。
“昨晚你走后,你爹我夜观自己,觉得人依旧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所以决定还是先去看我对象,明天回,勿念。
ps:别来,我自己回。”
留名:你爹。
淮裴从纸条上那个“别来”里察觉出了某种嫌弃的味
漂亮,他回去睡了一觉,他的老父亲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真不愧是爹,一醒来言传身教。
淮裴算是知道自己身上这套不靠谱的基因是从谁身上遗传过来的了。
另一边,景佑简直忙昏了头。
帝日常事务和结婚相的方案细节部压在他终端上,叮叮叮的信息提示音没中断过,东边灭火西边着,烦的想人。
越是这种时候,越有人要跑来给他添乱。
比如谢苗同学。
得知他真的要结婚,他的御用设计师谢苗同学疯了。
其之前景佑也准备过一次婚礼,不过那次没准备这一步,郎跑了一个,从此搁置下来,也没用谢苗,以至于他一直蒙在鼓里,压根没人通知他这件事。
这儿乍一听说,和毫无心里防备地吃了个青橘子没有任何区别。
和叶源一样,谢苗认识景佑多年,从来不觉得景佑和谈恋爱这个词扯上系——他给淮裴做过衣服,不过鉴于淮裴身份的特殊性,以及他对景佑性格的了解,一直以为景佑在玩某种肮脏的政治游戏。
从没想过,他居然是玩真的!
想当初,谢苗为了追白月光,从帝军校转学帝都艺术学院。
转学前,他拉着几个相熟的同学喝酒,当做最后的告别,景佑坐在席间,端着一杯酒慢吞吞地喝,从头尾一言不发。
谢苗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在为他的冲动和离去感伤感。
后来他追求失败,回想起这一路的坎坷,心情失落,想再找昔日好友们叙叙旧,奈何好友毕业各奔东西,有一个成为了他甲方老板的景佑还在身边。
于是谢苗撸撸鼻子,找上了景佑。
景佑接邀请后,露出了和当年他坐在街边摊喝着廉价啤酒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两次了,我以为要我不谈恋爱避免这种毫无义的时间浪费,没想还是避无可避。”
他面无表情,“谈恋爱是什么烈性传染病吗,真可怕。”
谢苗:“……”
这种把谈恋爱这么美好又甜蜜的事情称作毫无义的时间浪费的男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景佑对此不屑一顾。
转眼近十年过去,为爱弃武从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