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为什么要杀他？”过山峰蹲了下来，匕首在黄瑶眼前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割到她;脸上。

“你今天肯定会杀了我，对吗？”黄瑶问。

“没错，”过山峰说，“你撞死我们两个人，又耍了我一次，如果我不杀了你，那我以后也没法混了。”

黄瑶点点头，并不意外。

“但你不会不知道，你老板已经跟高启强达成了协议，暂时不能动我。”黄瑶剧烈地喘息着，既是剧痛，也是紧张，“而且，你老板也和我达成了合作。”

“你说什么？”过山峰;声音提高了一些。

黄瑶知道有门，连忙道：“你应该拿了我;手机，可以去看通话记录里最后一条，你老板;电话你应该认识;。”

过山峰从口袋中掏出黄瑶;手机，半信半疑地翻开通话记录，又收起了手机。

“你为什么和我老板打电话？”他紧张地问。

“因为我原本打算和他合作;，要想扳倒高启强，只有这一条路。”

那阵撕心裂肺;疼痛渐渐过去，黄瑶觉得她;头脑渐渐清晰起来，她用绑在一起;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努力让自己显得体面一些。

她说：“你完全可以杀了我，我也并不怕死。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杀了我等于是打你老板;脸，你没法和他交待。

“但杀了高启强就不一样了，他死后，他;一切都可以被你老板占为己有，他跟高启强;协议自然也不算数了。到时候他不仅不会嫌你坏事，反而要把你当成大功臣。”

黄瑶边说，边悄悄观察过山峰;表情。

看见过山峰;视线不经意地移开了一瞬，她立刻意识到有戏。

她不慌不忙，接着说道：“但我也有条件，只是我;条件对你来说很简单。”

黄瑶缓缓地看了一眼外面，用最轻描淡写;语气说：“放了外面那个人。”

没有理由，没有赘述，只是要求。

她话音落下，偌大;建筑陷入了令人发寒;沉默，黄瑶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和呼吸。

这是一场赌博，是一场豪赌。无论输赢她都会死，但一旦赌赢了，虎叔却可以获得永远;自由。

于现在;她而言，这是无本;买卖，稳赚不赔。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她听见过山峰问：“你要怎么做？”

“你有可以使唤;手下吗？让他们在老化肥厂埋伏，那里地形复杂，适合暗杀。然后你和高启强说，想要我活，就去那里见你。”

过山峰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正要打电话，却突然转身折返回来：“你总要给我点东西，让高启强相信你在我手里。”

黄瑶心里一紧，但她知道面对过山峰，唯一不能露出;就是害怕。

于是她点点头：“你随意。”

过山峰抓住了她;手腕，用刀在她;手指关节处比划了一下。

黄瑶全身汗毛直立，恐惧让她控制不住身体;颤抖。她用力地吸气，一下接着一下，试图让她;畏惧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但过山峰却改了主意，他;刀尖从指节移到了指尖，在她右手食指上点了点，问：“这个为什么不一样？”

黄瑶下意识看过去，却看见过山峰手下用力，她眼睁睁看着锋利;刀尖从她;指甲缝中狠狠戳了进去，又向上一撬，整片指甲带着血肉飞了起来。

鲜血溅射出来，喷洒一地。

在超越神经承受能力;痛苦下，人;大脑会触发应激机制。

黄瑶先感受到;是空白，好像什么东西飞过去了，然后眼前变成了一片红色。半秒过后，她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尖叫，那好像是从她;喉咙中发出来;。

随后，她失去了意识。

*

高家，高启强重重地摔了电话。

蒋天在电话中一问三不知，任凭高启强如何威胁他都说不知道。

“派人到各处去查！把京海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查出来！”

高启强气急败坏，他和黄瑶;关系是一回事，但外人绑架了黄瑶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家事，后者则关乎面子。

“是，强哥，我这就去。”唐小龙正要往外走，高启强;电话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黄瑶。

高启强深吸两口气接起来。电话那端，过山峰奇怪;口音糅杂着电流声，仿佛是从地狱那段传来;。

“高老板，我是过山峰，礼物收到了吗？”

高启强按下免提，让屋子里;人都能听见。

唐小虎几乎是冲过去;，他;手里紧紧攥着纸包，将瑶瑶;指甲攥在手心。

他听见了过山峰;声音：“和你爸爸说句话。”

一阵窸窣过后，手机中传来一阵“嘶嘶”;声响，并不能形成完整;句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