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每天,每夜,从镜子里,水的倒影里,酒瓶的反射里,它一直在惨叫,连梦里也不消停。”
“它看起来是黑色的,但其实是红色的。”
“它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只要它出现了,所有人都会厌弃憎恶它,认为它不详又晦气。他们大笑着拔光了它羽毛,折断它的翅膀,拔掉它的爪子,看着它流血哀叫,对着它红红的肉色的躯体指指点点。”
她看着她,不解地问:“你说这样的弱小怯懦任人宰割认人践踏的红色乌鸦,为什么不敢彻底死去呢?一定要夜夜哀叫,让听得到看得到的人都这么痛苦。”
……
秦可安导演原本是中意喻霖来饰演林茵的,毕竟和偏执又善于伪装的变态比起来,怯懦麻木消沉却又疯狂的角色更难饰演,但喻霖却向她推荐了林麓然,说服她的,就是这至关重要的一幕戏。
当林麓然演完,秦可安立刻拍板了。
林麓然就是最完美的林茵,她为她注入灵魂。
“你不是在扮演她,你就是她。”
秦导激动的握住了林麓然的手,向来冷肃的中年女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将它们堆叠在了林麓然的身上。
林麓然笑了笑,神色却有些恍然。
喻霖在一旁看着,面上的笑意却淡了,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林麓然出戏,将自己摆脱出那种情绪,听了好一会儿夸奖才得以脱身。
喻霖拉起她的手,发现冷的像冰。
“霖姐,我们等会去吃什么啊,天气这么冷,吃火锅怎么样,要不然喝一点热汤也可以。”
林麓然一如往常的说着,走着走着却发现喻霖原地不动了,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喻霖。
喻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草莓味的糖,剥开塞进了嘴里,而后靠近了林麓然。
林麓然感觉到那颗糖被推进了自己的口中,甜甜的草莓味交融,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成为了粘稠的糖浆,透着香气。
“草莓味的吻,能让停在我宝贝心口的红色乌鸦飞走吗?”
“它早就飞走了。”
林麓然回过神,神采飞扬的点头。
她不是林茵,也没有林茵那样的遭遇,她不敢说自己比林茵还要痛苦不幸,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林麓然来说,那真是糟糕的时光,以至于让她不得不掩埋在旧日记忆里。今天的共情,却牵扯到了旧疮疤。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喻霖的吻,可以让她所有痛苦都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