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不来,都没人陪我说话。”虞襄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
“好。”虞品言将她额前的乱发塞到耳后,心情十分复杂。从今往后,在这偌大的侯府里,虞襄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拉钩。”虞襄伸出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日子长了,或多或少会积下些感情。虞品言是永乐侯府唯一会护着她的人,自然要好生相处。
“拉钩。”虞品言也伸出小拇指。
虞襄勾着他不撒手,片刻后耐不住疲惫睡了过去。虞品言静静等候,见她睡得沉了才小心翼翼抽出指尖,却见她猛然颤抖起来,睁圆的瞳仁里满是惊恐,看清床前的人影,又迅速恢复平静。
终究被那场劫难惊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虞品言忙倾身上前拍抚,口里呢喃,“莫怕莫怕,哥哥在这里。没事了,都过去了。”
虞襄轻轻哼了哼,这才慢慢阖眼,忽又勉力睁开,道,“哥哥,帮我把东西全都要回来。她太坏了,就是扔掉也不给她。”正主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几天,虞襄从现在开始就得攒银子,为日后做打算。送给虞思雨那些财物都很贵重,再加上每月五两的月钱,连送了六年,加起来便有三百六十两,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虽然她不是侯府血脉,可这些东西却买不来她的双腿。她拿便拿了,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虞品言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见她硬撑着眼皮等待自己回答,只得连连点头,哄得她再次熟睡才寻思过来,摇头失笑。
轻手轻脚走出房门,他看向立在廊下的两个大丫头,问道,“虞思雨平日都拿了襄儿哪些财物,你们可曾记得”
这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月钱全花在自己身上,半厘未替虞襄存,看上什么直接顺走,把私库都搬空了。在她们看来,虞思雨占虞襄便宜就等于占她们便宜,无奈虞襄是个傻的,有求必应,虞思雨的奶娘又很会来事,抓住她们把柄恐会闹到老太太那里。她们只得佯装大方,实则心里怄的半死。
虞思雨拿走什么,她们哪里会忘,连忙一样一样报出来,同时心里忐忑难安,生怕小侯爷要查虞襄私库。
索性虞品言不管内宅之事,写下清单后命人前去讨要,这便回了书房。襄儿为他失去双腿,半生尽毁,他必定竭尽全力去补偿。至于虞思雨,她只能拿她该拿的,旁的最好不要肖想。即便真正的虞襄流落在外生死不知,也轮不上她当这永乐侯府的嫡女。
虞思雨昨日吓得狠了,日上三竿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额头覆着一条湿帕子。
一名小丫头端着洗脸盆进来,轻声唤道,“大小姐,该起床了。”
虞思雨翻了个身,不加理会,却听小丫头放下铜盆噔噔噔的跑出去,语气惊诧,“冯嬷嬷,您怎么来了”
这冯嬷嬷不是旁人,却是虞品言的奶娘,尽心尽力拉拔虞品言长大,在侯府很有些脸面。虞思雨吃罪不起,勉力爬起来相迎。
“大小姐脸色极差,可是生病了怎不让人去找大夫”冯嬷嬷笑容和蔼,语带关切。
虞思雨眼眶逐渐泛红,垂着头,低声道,“大夫都去了妹妹那里,昨日让人寻了四五遍也不见来,便罢了。我自己敷敷帕子,反倒省事。”
冯嬷嬷脸上的笑意变淡,暗自摇头。都这境地了还不忘给二小姐上眼药,真真是愚钝。虽然二小姐不是侯府血脉,现今却占着嫡女的尊位,与她争锋便是意图以庶压嫡,老太太如何能容再者,二小姐救了侯爷一命,落下一身残疾,侯爷又怎会亏待她与二小姐交恶等同于与侯爷交恶。也不知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心下泛着嘀咕,冯嬷嬷也不接她的话头,开门见山道,“大小姐,老奴此次奉侯爷之命来替二小姐讨要财物,还请你行个方便。”
“讨要财物”虞思雨虚弱的嗓音立时拔高了好几度,“讨要什么财物”
“便是大小姐往日里从二小姐那儿要走的财物。这是清单,请大小姐过目。”冯嬷嬷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虞思雨接过细看,秀丽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尖声诘问,“送了人的东西,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二妹妹如此无理取闹,大哥竟也纵着她么”顺来的东西有些摆在屋内,有的打点下人,绝大部分都被她当了银子拿去接济姨娘,如今叫她怎么归还万万没想到虞襄腿断了,性子也变得如此乖戾,接连整治得她有苦难言。
“二小姐为侯爷废了双腿,舍了下半辈子,莫说二小姐只是要回自己东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海里的明珠,侯爷也得给她弄来。还请大小姐看在二小姐重伤在身心绪难平的份上莫与她计较。侯爷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大小姐这便使人去拿吧。”冯嬷嬷略略躬身,态度看似温和,实则强硬。
虞品言发了话,虞思雨如何敢忤逆,搜罗了小半个时辰才集齐十之一二,还有十之八九无论如何也交代不清去向。她一个深闺小姐,自己有月钱,府里又供着吃穿,每年竟还花掉三四百两,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冯嬷嬷打死都不相信。
想是拿去接济她那姨娘了吧。冯嬷嬷暗自记下,命人将少得可怜的东西抬走,并附上侯爷送的许多贵重宝贝,凑齐了十好几箱,浩浩荡荡抬进二小姐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