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2 / 4)

你是为了易风而来可是襄儿担心了孤已求父皇颁下圣旨,命西疆诸军全力搜救易风。他是我大汉百战不殆的猛将,不会死在区区西夷人的手里。”

沈元奇沉默点头,指尖拢在袖中,反复摩挲那封信,终是拿出来说道,“卑职确是为了虞都统而来,却也并非只为他而来。此事说来玄妙,还请太子过目。”

虞襄在信中详述了三个梦境,然后将之全部推到苦海大师头上,言及自己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赶赴西疆,路途中发现梦境成真,反复思量之下决定将此事如实告知太子,好叫太子多加防备。

太子看后久久不语,敖平率领龙鳞卫抄捡太子府;太子府中私藏龙袍;易风的书房里搜出通敌叛国的罪证,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显得那么真实。

沈元奇见他神色变得阴沉,正欲开口劝慰却见他猝然起身,不顾外人在场就打开书柜后的暗门,在许多私密之物中翻找。

太子的呼吸声十分沉重,像一只负了伤却不得不奋力奔逃的猛兽,少顷,那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翻找的动作也猝然停顿,他慢慢转身,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盒盖已被打开,里面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正是独属于龙袍的明黄色。

沈元奇目瞪口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啊,易风在时孤这府邸连只苍蝇都进不了,易风一走,竟连如此要命的东西都进了孤的书房。这背后之人果然神通广大”太子冷笑,漆黑的眼里隐隐浮动着杀气。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易风的侯府管制之严不在太子府之下,背后那人竟然能将这些东西放入孤与他的书房,可见早已买通了我们身边最亲信之人。”此言既出,却是完全相信了那三个梦境。

“太子,眼下该如何处理此物”沈元奇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在暗暗苦笑。为了妹妹,这潭浑水他是不得不蹚。

“如何处理自然是交给父皇。至于虞家那边,你且不要报信,孤倒要看看背后之人究竟想干些什么。”太子关上盒盖冷声而笑。

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赶在幕后之人发难前密报皇上,由明处转为暗处,由猎物转为狩猎人,也只有深受皇上信任的太子才敢如此坦荡行事。

沈元奇放心不少,提醒道,“若是那人动作起来,侯府皆为妇孺,怕是会受牵连”若非妹妹一再要求他照顾老太太和虞思雨,他必不会开口。

“妇孺就更不会有事。沈大人有所不知,当年老永乐侯曾用皇祖父的一块免死金牌换取了罪不及妇孺的承诺,事情闹开,侯府家眷不会受到牵连。待孤与父皇揪出幕后黑手,自会还易风一个清白。”

太子思忖片刻,补充道,“此事亦不会牵连襄儿和苦海大师,孤只说捉住身边一个奸细,侥幸问出这等惊天隐秘,什么信件什么梦境,孤全然未曾听过。搜寻易风的事也不会因此而停顿,孤这便递下话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襄儿那头孤另外派人去寻,绝不会泄露一丝半分坏了她闺誉。孤如此安排,沈大人可觉得放心若是还有什么顾虑敬请开口。”

太子布置的如此周全,倒叫沈元奇无话可说,立时起身告辞。太子心中焦急,也不挽留,等他一走就跃上快马往禁宫疾驰。

永乐侯府

老太太得了孙子命丧乌江的消息,已经吓晕在榻上。刚被马嬷嬷掐醒就嚎啕大哭起来,“是我害了言儿啊我若是早点想到他那英年早逝的命数,必不会把襄儿赶走。我若是不把襄儿赶走,他也不会遭遇不测都是我的错啊”

她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拔下头上的金钗便要往手腕上划,被马嬷嬷死命抓住。

“快,快去沈家把三小姐找回来快去啊”她一叠声儿的催促晚秋,末了附在老太太耳边低语,“老夫人,这怎是您的错苦海大师说了,他兄妹二人命数相克,若是居于同一个屋檐下,便只能存活一人。侯爷不是您害的,是被那天煞孤星给克的”

为了打消老太太寻死的心,她毫不犹豫的将过错全推到虞妙琪头上。

侯府里乱成一团,官兵们脸上毫无恭敬之意,反而隐隐含着煞气,朝一个地方疾奔。虞襄跟在众人身后,刚绕过一处凉亭,看见兄长的书房,就见一名龙鳞卫捧着一个不起眼的匣子出来,高声喊道,“罪臣虞品言勾结西夷人谋朝篡位,而今已是证据确凿来人啊,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勾结西夷人谋朝篡位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哥哥分明被西夷人射入江中生死不明,怎么就成了罪臣你们又是从哪儿找来的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虞襄扑上去,想要抢夺那木匣,手指触及龙鳞卫时,眼前的一切瞬间化成烟雾消散在空中,烟雾飘飘荡荡,散而复聚,凝结成另外一座府邸,却是金碧辉煌的太子府。

府中同样乱成一团,许多龙鳞卫将太子书房团团围住,少顷,太子一脸惨然的走出来,两个龙鳞卫用剑戟抵着他后背,紧接着又出来一人,却是龙鳞卫的副都统敖平,哥哥最得力的下属。他捧着一袭龙袍,高声宣布,“太子私造龙袍,意欲谋反,即刻押入天牢候审”

一群龙鳞卫蜂拥而上,将府中众人尽皆带走。

虞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