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予幸精疲力尽。 作案现场可谓, 乱七八糟。 不仅是视觉,还有嗅觉。 民宿的枕头很软很深,虞予幸埋着头, 保持一个将将好能呼吸的角度, 一动不想动。 他的身上是被子, 被子上面是席旸的手。 结束之后, 他们已经这样安静十多分钟了。 虞予幸心跳还没有归于正常,身上还有些热,额头的刘海因为汗有点黏黏的, 闭着眼睛脑袋乱飞, 九分在人间门,一分在梦里。 席旸的呼吸此刻正喷在他的脖颈上,他流了很多汗, 这会儿或许干了,或许还没有,他只知道席旸喷过来的呼吸冰冰凉凉的。 周围更安静了, 细细的能听到空调的声音。 嘶嘶嘶,嘶嘶嘶。 是席旸先动的, 他的手从虞予幸的手肘处往下滑,将虞予幸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虞予幸也因此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到席旸凑过来了一点, 脖子上的触感变成了永恒, 席旸大抵是亲了上去。 席旸又开始玩虞予幸的手了。 他好像很喜欢这项活动, 很多时候,在他们互不说话也不无聊的安静氛围下,席旸就很喜欢把虞予幸的手放在手心,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虽然虞予幸不知道他的手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他好喜欢席旸玩他的手, 怎么玩都行。 房间门没有开灯,窗帘并不那么遮光,透过布料中的缝隙,把窗外的灯光洒进来。 给了一个正好能看见彼此的光亮。 绕了一会儿,席旸将虞予幸的手翻了过来,手心对着手心。 “在想什么?”席旸开口问。 虞予幸仿佛第一次听席旸说话一般,声音沉沉的就在耳边,他的手臂瞬间门就起了鸡皮疙瘩。 于是他这才想起来,刚才的一整场,他们都没有用言语交流,全都动作了。 虞予幸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有点害羞的,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后面那些叫声他到现在都不敢去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发出那种声音。 不过好在席旸也吼了,让他心里平衡一点,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沉醉。 只是为什么席旸全程也不说话,虞予幸不知道。 当然,此刻的虞予幸也不会去问。 “你在想什么?” 虞予幸把这句话丢了回去。 席旸突然把虞予幸的手握住了:“想再来一次。” 虞予幸愣了一下:“啊?” 席旸笑了声,突然凑近,把脑袋埋进了虞予幸的头发里。 席旸也:“啊?” 那。 好吧。 虞予幸其实很好撩拨的。 席旸根本就不用做什么,亲一亲感觉就来了。 席旸就不用说了,更好撩拨。 只要身边这个人是虞予幸就可以了。 这一次两人仍旧不说话,但显然比上次好一点的是,虞予幸放开了些。 席旸好像很快就弄明白了怎么对付忍着的虞予幸,在关键时刻低头吻他,不多吻,只一下,攻破他的防线之后抬头,虞予幸就能肆无忌惮地放开自己,给席旸最真实的感受。 这次结束,虞予幸是真的真的累了。 这下他是六分在人间门,四分在梦里。 席旸在床上和他温存了一会儿就去处理残局了。 虞予幸好困好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用哪个器官在感受席旸的存在,只知道他忽然在床上,忽然又去了浴室,忽然过来亲亲虞予幸的脸,忽然又把虞予幸抱起来放下。 眼看虞予幸的八分神思都要进入梦境,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给家人设定的铃声,他睁开眼睛,席旸已经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妈妈。” 席旸说。 虞予幸精神了点,把手机按过来,滑动接听。 “喂,”虞予幸揉揉眼睛:“妈。” 妈妈:“你在干什么?” 虞予幸突然一个心虚,但嘴上还是很淡定地说:“睡觉。” 妈妈:“哦?这个点睡觉。” 这个点,即十一点半。 确实虞予幸很少在十一点半睡觉。 妈妈又说:“你声音怎么这么不对劲。” 虞予幸疑惑:“怎么不对劲。” 妈妈没多说什么,而是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