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羽毛:“你拿什么忠于我?”
“奴婢、奴婢……”
紫苑结巴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钱氏坐不住了,插嘴道:“世子怎么放着犯错的下人不处置,反而要为难无辜的紫苑?”
“无辜?”
这两个字在祁湛舌尖上转了一圈儿,像是在细细品味似的,过了半晌,他道:“那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
院内鸦雀无声。
直到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傅翌带着两个小厮从院外走进来,其中一个小厮手里拿着半块羊肉,轻轻放在了赵三面前。
祁湛这才将目光从紫苑身上移开,看着赵三,淡淡道:“这块羊肉是从你伙房里拿的,你可认得?”
羊肉都长一个样,赵三又哪里看得这羊肉是不是从他伙房里拿的?但祁湛说了是,他也不敢质疑,只能点头道:“认得认得,是从小的伙房里拿的没错。”
紫苑闻言,肩膀止不住的抖。
他们现在拿羊肉过来,难道是发现什么了么?
难道羊肉上有什么疏漏?
紫苑死死盯着那块羊肉。
可那羊肉上除了一点结冻的冰碴,并无特别。
然而祁湛这次没有问她,而是问傅翌:“昨天除了临华院伙房里做了鱼,还有其它伙房做鱼么?”
傅翌道:“没有了。”
祁湛看向赵三,淡淡地问:“那这羊肉上为何会有鱼鳞?”
鱼鳞?
赵三瞪大了眼睛,对着那羊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也没发现祁湛所说的鱼鳞。
坐在椅子上的楚妧看了半天,也如赵三一样,没看见鱼鳞。
跪在地上的紫苑和坐在一旁的钱氏都没看见。
哪有什么鱼鳞,莫非是祁湛眼花了不成?
赵三看向祁湛,低声道:“小、小的没发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湛冰冷的目光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羊肉上。
明媚的晨光下,那羊肉红白相间,肥瘦得宜,他们甚至能看到羊肉上交错的纹理纤维和紧贴着皮肉的筋骨,可哪里有什么鱼鳞?
根本没有鱼鳞啊!
众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人敢说出口。
气氛安静的仿佛凝固住了。
祁湛的目光也愈发冷冽。
直到一阵寒风吹过,其中一位跪在地上的小厮像是承受不住这冰冷的气氛似的,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小……小的看见鱼鳞了,就在……就在那羊肉筋骨的左边。”
此话一出,马上又有一个机灵的小厮附和道:“小的也看见了!好、好大一块鱼鳞,还闪光呢!你们都没看见吗?!”
“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是鲤鱼鱼鳞!”
“放屁!世子昨晚吃的鲈鱼,怎么会是鲤鱼鱼鳞,这分明是鲈鱼鱼鳞!”
“啊对对对,是鲈鱼鱼鳞!”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钱氏的眼睛越瞪越大,还是啥都没发现。
这群人瞎了不成?
哪有鱼鳞?
倒是楚妧明白了祁湛的意思。
这就和指鹿为马差不多。
在这小小的庭院里,祁湛就是天,他说羊肉是方的,就没人敢说成圆的,他说羊肉是黑的,便没人敢说是白的。
有没有鱼鳞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只是对事情绝对的掌控权和话语权。
他的手段,还真是强硬的可怕。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紫苑和赵三的头越埋越低,以他们的头脑即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能感觉到事情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
祁湛的指尖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扣了一下,众人的附和声立刻止住,祁湛盯着赵三,一字一顿的问:“既然紫苑没去你那拿过羊肉,那这羊肉又怎么会沾上临华院才有的鱼鳞?”
赵三还是一头雾水:“哪有鱼鳞?小的……没看到鱼鳞啊……”
祁湛微微敛眸,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嗓音冷淡道:“既然是个睁眼瞎,留着眼睛又有何用。”
说着,他便微微抬手,傅翌立刻走到了赵三面前,一手抓起赵三的衣领迫使赵三抬头,另一只手掏出把匕首,寒光一闪,便要向赵三眼睛刺去,惊惧中的赵三再也顾不得看没看见了,马上道:“小的看见了!小的看见了!是世子院子里的鲈鱼鱼鳞!”
祁湛指尖在扶手上点了一下,傅翌这才放开了手,劫后余生的赵三立马跪倒在地,道:“昨天傍晚紫苑姑娘去小的那里讨了羊肉,可到了晚上寅时,她又将这羊肉送回来了,小的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说。直到刚才,春荷去找小的,让小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自己见过紫苑姑娘,并给了小的一块银锭,小的就……就同意了……”
说着,赵三就磕起了头,嘶声求饶道:“是小的一时糊涂,见钱眼开,求世子饶小的一命吧!”
祁湛还未说话,一旁的春荷就站了出来,对着赵三就是两个耳光,道:“你个烂了舌头的下作东西,为什么污蔑我?我何时见过你?又怎会给你银锭!”
赵三忙从衣袖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