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递给了傅翌,低声道:“把这封也寄回去,慢些寄,在质子后面让怀王收到。”
傅翌有些担忧:“世子就不怕怀王等您回去把气撒到您身上么?”
“这些年他撒的气还少么?”祁湛嗤笑道:“质子现在毫无资本,不帮他一把怎么行。”
傅翌还想再劝两句,可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磕在了门上似的,祁湛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傅翌也心跳加速。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世子门外偷听?
傅翌轻轻走到门前,忽然将门打开,楚妧抱着兔子的身影准确无误的落进二人的视线里。
像是感觉到危险似的,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一张小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随后,她就听到了祁湛如寒冬腊月般幽凉的语声:
“在外面站多久了?”
楚妧微微一笑:“忙活了大半天,怎好不进去呢?”
楚妧的语调虽是温和,但秋兰却分明觉得楚妧话有所指,她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楚妧已经转身走入帐中了。
秋兰只好咬牙跟上。
帐内的空气有些凉,祁湛正靠在北边的软榻上,面前摆了张梨木条桌,桌上的书卷半开着,边上搁了支狼毫湖笔,笔尖上的墨迹已有些干了,却是和祁湛眼眸一样深沉的颜色。
而那双浓墨般的眸子,自楚妧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神色淡淡,却阴冷瘆人。
楚妧在见到祁湛前,本没有多紧张的,心中更多的是对祁湛苛待的愤怒,可此刻被祁湛那阴冷的目光一瞧,楚妧什么愤怒都抛到九霄云外了,除了怕,还是怕。
像是遇到克星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祁湛的手搭在桌案上,沉默地瞧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什么事?”
楚妧被他瞧得背脊发寒,小声道:“秋兰……秋兰说,中午给世子送团鱼汤的时候,世子脸色不太好呢,可是……团鱼汤有什么问题?”
明明知道是什么问题,却拐着弯不说,分明是仗着有外人在场,自己不好将那天的事说出口罢了。
倒有些圆滑。
祁湛唇边牵起一抹淡笑,目光转到秋兰身上,低声问:“你说的?”
忽然被点名的秋兰打了个激灵,抬眼瞥见祁湛唇边那抹转瞬即逝的笑,脸竟然不合时宜的红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