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并没有要将所有事情都追根究底的习惯,他只粗略的想了一下,脑海中没有过滤出关于‘那家伙’的信息,也就将这事儿彻底放下,不再多想。
容逸久不见容祁说话,心里有些焦急,便重新开口:“妹妹,究竟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向父皇要了道和离圣旨吗?”
容祁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容逸,颔首道:“和离圣旨是真的,父皇说和离随我,若我不愿意与驸马和离,圣旨就无效。”
容逸一听,心道这还了得,好不容易盼到妹妹想开了,要跳出火坑了,哪里能再让她转身,他连忙道:“妹妹,哥哥说真的,那叶承浩虽然也有些才华,只大多都无病而呻罢了,根本摆不得台面,你是大周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哪里是只会纸上谈兵的叶承浩能够相配的,听哥哥的话,父皇赐下的圣旨还是早些用了好。”
容逸还想着,要是能让叶承浩净身出户就更好了。想当初,叶承浩一个寒门学子,无财无势无人脉的,若不是有公主府的协助,他在仕途上怎可能如此顺利。相信等他离了长公主府,也不用他亲自出手,就能保证他过得凄惨愁恻。想到这里,容逸的眼中掠过一丝冰冷之色,他的妹妹是无上珍宝,哪里由得叶承浩这个恶心玩意儿践踏。
不过,想是这般想,容逸可不敢当着容祁的面将他的打算说出来,免得他善良温柔的妹妹又对叶承浩起心,放弃与叶承浩和离的心思。
容逸见容祁抿唇不语,又仔细回想了之前的话语,心道不好,容祁以前最欣赏的就是叶承浩的风度翩翩和高洁才华,他现在这般直白的否决,岂不是直接否定了他妹妹这几年来的深情坚持?
容逸精致点的眼眸不停的转悠着,思索着应对之策,他在想他是不是要昧着良心把叶承浩夸赞一番。
就在容祁左右为难的时候,谢静姝跌跌撞撞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她的到来成功解救了容逸的良心,这让容逸对谢静姝的恶感消散了些许。
谢静姝一来就跪在容祁面前,娇弱的身躯微微躬着,不堪重负的模样。她唇色惨然,眼睛通红,流下的泪水晕染了她身上月白色衣裳,看起来好不可怜。
在面对谢静姝的时候,容祁总是有一种他是恶霸的错觉。
“公主,公主,求求您救救驸马,驸马的腿不能动了,他……”谢静姝声音嘶哑,言不成语:“大夫说,若是还不能请到太医救治,驸马的一双腿就可能彻底废了。”
容祁并没有搭理谢静姝,径自越过她,在途经她的身边的时候冷漠的吐出一句话:“本宫已经将宣召太医医治驸马的条件与谢夫人说过了,未成之前,夫人还是莫要再来求本宫了。”
谢静姝摇摇欲坠的站起来,眸带怨恨的盯着容祁的背影,言语中尽是隐忍的尖锐和愤怒:“长喜公主,你不是喜欢驸马吗?他现在这么凄惨,他的腿再不医治就真的废了,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有能力救他的,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活得痛苦,前程尽失,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容祁停下前行的步伐,他慢慢转过身,精致的脸上尽数肃然,他上下打量了谢静姝片刻,冷笑着说:“谢夫人,本宫已经说过,在你的死讯传入本宫耳中之前,本宫绝对不会宣召太医。此外,本宫深觉谢夫人是太高看本宫的修养了,本宫曾经是喜欢驸马,但长公主府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是什么恶心玩意儿都能往里面摆。对于一个不忠不贞的男人,本宫还不稀罕。”
谢静姝娇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她藏在袖间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于血肉,将整个掌心刺得血肉模糊。谢静姝紧紧抿着唇,心中对容祁的恨意达到了最高点,看着容祁那倨傲清临的模样,谢静姝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谢静姝缓缓垂下眼睑,又狠狠咬了下舌尖,铁锈的腥味让她暂时唤回了已经濒临溃散的理智。
容祁的话让容逸歇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在心中盘算一番,决定加快谋算的速度。
不管容祁之前说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容逸都不否认,他现在的心情颇好。他正打算与容祁一起离开,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朝着他扑来,他凝眸一看,正是站立不稳的谢静姝,容逸被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往旁边移动几步,成功让谢静姝扑在了地上,摔成了乌龟趴地。
谢静姝以手撑地,缓慢起身,回眸间,哀怨尽显。
他这是被人勾引了么?对方还是给他妹妹难堪的叶承浩的外室。
容逸的唇角微微挑起,透出几丝讥诮。
谢静姝自然是看到容逸脸上的讥诮了,她缩了缩脖子,将满脸悲戚收敛些许,心中却是越发的恼恨。
容祁的神色十分平静,这让走在他身边的容逸很是不安,他担心容祁将所有的苦痛都埋在心底,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他宁肯容祁或哭或笑或恨或怒的发泄,也不想看到他故作平静的模样。
容逸近乎凝实的视线是容祁想忽视也忽视不了的,他放慢了脚步,说道:“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容逸不安的说:“妹妹,你心中难受就说出来,哥哥听着,绝对不会传出去。”
容祁奇怪的问:“我为什么难受,为叶承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