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的,让颜启吃掉,吃了就好了。
娘老娘深信不疑,封了四匹帛与这神棍,然后眼看着颜启把那个灰不溜湫的大丸子给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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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迷信活动颜神佑是不想参加的,就算她想,姜氏也不让她去。颜神佑十分惊讶,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封建社会的家庭妇女都是相当迷信的,不是吗?比如李小三隆基兄的原配皇后,太原王氏的女儿,就在宫里乌烟瘴气的求子,然后被抓着把柄废了。
岂知姜氏见她面露不解之色,便在书房那边隐隐传来的奇怪声音里,对颜神佑继续进行常识教育:“那是淫祀,怎么能过去呢?国家自有礼制,颁下何神当祭、何神不当祭。祭祀亦有时,否则皆是淫祀。”[1]
本着勤学好问的原则,颜神佑十分虚心地道:“那……什么是当祭?什么又是不当祭?”她虽然投个好胎,脑子好使,记性绝佳,但是入行时间尚短,有许多知识还真没接触全。
姜氏慢慢起身,去取书轴。阿圆忙说:“娘子别动,我来。”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吓着了姜氏。
她亦识字,摸索一番,取了个卷轴来。颜肃之一直在旁观,此时也说:“你休要劳神,我来说与她听。你只管一旁看着,我有说得不对的,你再说与她。”
姜氏嗔道:“你能有甚不对的呢?”颜肃之小时候的功课,学得是相当不错的。
颜神佑移师到她爹旁边,对着书几上的文字,一面看,一面听颜肃之讲解。原来,这祭祀也是□份的。比如说,天子七庙,祭的是四亲二祧与始祖,级别不到天子的,就没有七庙,诸侯就只有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普通人,不好意思,你是不能立庙的。所以普通人没家谱,那是相当常见的事情,你要混不上个官儿,或者你儿子混不上个官儿,过个两三代,自家子孙都不记得你了。当然,这与当时识字率不高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这些,便是宗庙了。
颜神佑听到“宗庙”二字,不由一怔:“宗庙?”
颜肃之道:“宗庙。”原来,宗庙不是皇室所特有的……
颜神佑又追问了一句:“那家庙呢?”
颜肃之奇道:“哪有什么家庙?” [2]
颜神佑,三观已裂。
颜肃之摸摸她的脑袋:“没听明白?”
颜神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还有么?”
还有便是祭祀了,比如说,皇帝能封禅,其他人就行。诸如此类。又比如,有些奇奇怪怪的神明,没经过国家认证的,那也是淫祀。还有,即使是国家认证的,你祭错了,也是淫祀。比如国家认证了佛祖是管超度的,你跟他求子去,那就是你抽了。估摸着,前头那神棍,就是在搞这个。
颜神佑从来不知道,祭个祖还有这种讲究,三观碎了。
颜肃之讲完了,阿圆还给他端来了蜜水润喉。颜肃之先喂了女儿喝一两口,才自己喝掉,喝完了,对姜氏一笑:“我说的可有疏漏的地方?”
颜神佑:已瞎。
姜氏还说:“过一时,你也该去看看阿翁才是。”
颜肃之笑道:“他自己还不乐意呢,都是阿婆闹出来的,他也是无奈。我再凑上去,他一个气不顺,又要追来打了。”
姜氏横他一眼:“你说话小心些,家里说顺了口,到外面改不过来可怎么好?”
颜肃之听这话,就觉得是老婆关心他,涎皮赖脸地蹭了上来:“我可小心了呢。”
颜神佑捂着眼睛跑掉了。然后颜肃之就被姜氏赶出来,他也没事儿干,干脆拎着闺女一起出来投壶为戏。颜肃之看颜神佑颇有准头,兴致勃勃地投了二十多去箭,其时已到六月,天气颇热,她额上已出了些汗。
颜肃之道:“好啦,歇一歇罢。”然后看着阿竹给颜神佑擦汗,看着擦得差不多了,将阿竹挥退。
颜神佑疑惑地看着他:“呃?”
颜肃之道:“哪怕你娘再给你生了兄弟,她还是一样疼你,爹更疼你。好不好?”
颜神佑:……大哥,我真的没有心理阴影。不过,又有点感动,肿么破?死中二,不要招人眼泪啊!心里吐槽着,鼻子却酸了酸,点点头,颜神佑道:“嗯,我知道,咱们一块儿疼他。”
颜肃之觉得喉咙里梗了个硬块,眼睛有点发热,有些不敢开口,怕在闺女面前落泪。这种丢脸的事情,做一回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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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颜肃之觉得喝了闺女煲的心灵鸡汤,精神得到了升华的第二天,噩耗传来——颜启死了。
颜启级别够高,每日都要早朝。次日一早,服侍他的人掐着时刻来唤他起身。一唤不起,再唤不起,眼看要迟到,不得不狠下心来去推醒他。拼着颜启有起床气,挨上两下子,也比耽误了他上朝,被打板子强。
一推,不动,再推,不动。
此时仆役心中已有所觉,心内不由乱跳。颤悠悠伸了根指头到颜启鼻下,丝毫觉不出呼吸来。又伸手往颈侧摸了一把,脉博也没了!
当时就把仆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