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没费什么事儿,就把这么一位十分有名望的名士给请了回来。这会儿颜肃之与姜氏两人的感觉,就像是挖到了一坨成了人形的人参精!宝贝啊!那么多人抢都抢不到的,这一位这么容易就给弄来了!太好了!
颜肃之这家伙,如今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内里还带着浓浓的流氓气息。心说,我表你当新乡令,然后把府衙建你地盘儿上,嘿嘿,你得给我儿子当老师,我也要去蹭课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郡守愉快地决定了,丁县令也愉快地决定了,互相遇出了狼狈为奸的笑容。丁号其实长得一表人材,人材很魁梧,估计也有相当的武力值,脸是正直的方脸,面容刚毅,肤色也白,浓眉大眼,看着就正气凛然。可是这一笑,居然让觉得跟正在坏笑的颜肃之十分相似。
颜肃之的老师摇一摇头,忽然有点后悔,好像不该介绍他们认识。瞧,这才打了一个照面儿,好好的一个名士就学坏了。不对,不是说颜肃之已经改邪归正了么?锦鲤先生一头雾水的时候,经他牵线搭桥的两位已经勾搭成奸了。原本想着,万一丁号不肯做新乡令,他就将儿子塞过来给丁号做学生,所以全家都出动了。
现在既然他肯做新乡令了,颜肃之就决定,当老师的建议暂缓。先把人拐地自己地盘上再说,到了归义,要蒸要煮,还不是由颜肃之了?
丁号也觉得满意,颜肃之举家登门来请他,还请了锦鲤先生做中人,可见是对他相当重视的。这样,丁先生的某些家族抱负也可以实现了。
当下约定,过一阵儿颜肃之回归义的时候,丁号也跟着一块儿走。颜肃之又问丁号之家眷,这才知道,三十五岁的丁号,还是个老光棍儿,无妻无妾,连个侍婢都没有。说走就走,只要带上他的那些书就行。
颜肃之当即道:“某即回去为先生备车。”
直到被丁号一字一顿地送出门,跟他说:“珍、重。”锦鲤先生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这就行了?
真是奇也怪哉。
别说锦鲤先生了,就是颜神佑也觉得有些奇怪。到了自己家里,颜神佑问颜肃之:“阿爹,这位丁先生怎么这般爽快就答应了?看着有些不对呀。”
姜氏笑道:“不是因为……么?”说着,也比了个“收”的手势。
颜神佑满头黑线:“那他不结巴了,就更不会答应出来了呀。这得有十年了吧?阿爹不是说他十多年前就成名了么?咦?他是怎么成名的?”
颜肃之张开五指,罩住颜神佑的脸:“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了,跟六郎玩耍去罢。你们又得有一阵儿见不着面儿了。”
原来,颜肃之是计划着将颜神佑留在京中,看守泉安侯府,并且作为归义京办主任,就此长驻的。等下再给颜神佑盖几个章,做空白文书,就让她拿着。万一京中有什么事情,她可以就地解决。
颜肃之是尝到甜头了,要不是颜神佑反应快,给归义拆作三个县,升格成郡,现在做了泉安侯的颜肃之,怕是没办法再做县令了。因为不匹配,惯例不是这么做的。以侯领县,是贬谪,是羞辱。到时候想继续在归义呆着,也就只有耍赖一途了。哪比现在,留下来也不怕有人说爵与职不相衬。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继续呢?而且,女儿也确实需要嫁人了呀!虽然颜肃之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些些不情愿,是有那么一些些担忧,担心京中纨绔配不上他闺女。可是归义现在有什么呢?一个觊觎他闺女的小土包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本来,如果丁号不同意去归义,他打算将六郎也留下来的,有颜神佑照看着,他也放心。如果能拜丁号为师,姜氏也不介意大的带着小的驻京——归义发展前景虽好,毕竟偏僻,不好叫儿女在那里弄得村野了。现在丁号同意随行,便只有颜神佑一人留下了。
颜肃之夫妇将在京之一切事务都交给女儿了,姜氏的眼睛里满是忧愁:这要怎样才能嫁得出去?可不交给女儿,她也不太放心,颜肃之手下的人太少了,现在还没成规模,一时半会儿的,没人能代替得了。除非楚氏旁的不干,专替颜肃之在京里盯着——这也不太可能。
姜氏最后是哭着走的。
颜神佑不知道她在哭啥,还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自己,反而安慰她道:“阿娘放心,不用几年我就回去看您了。”
姜氏哭得更大声了,泪眼朦胧中就看到颜神佑身后那一溜骑士。带着三百部曲,见天儿地训练,这还像个闺女吗?
像不像的,都生下来了,都养这么大了,也只好继续跟她过了。姜氏觉得,哪怕颜神佑嫁了,她还要担心闺女被休回来。照颜神佑的尿性,这个可能性真是太大了。
于是当娘的哭哭啼啼走了,做女儿的惆怅动感了半天,又充满干劲地去收拾新家了。爹娘兄弟都走了,新家太空旷了,先调些甲士来看门吧!余下的都放到京郊庄园里面安顿下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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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很忙,颜渊之也不清闲。
颜渊之似乎是铁了心跟他二哥混了,除了已经练熟了的一千部曲,说是处得熟了不舍得离开。其他的都以“我不善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