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他家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查到破产!颜肃之有的是办法逗女儿开心,哪怕装成个正人君子,他本质上还是个中二。
颜神佑有点担心地道:“阿爹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免得又有人参你。”
颜肃之一挥手:“怕甚,我要做,便是要人说不出来。呵呵,我正要严肃法纪,偏有撞上来的。他家不认最好!敢串通作弊最好!”
颜神佑失笑:“阿爹正好有理由收拾他们了罢?”
颜肃之笑道:“是极是极,”又问颜神佑,“你怎么对这个小娘子这么上心?还单跑这一回?”
颜神佑一怔,道:“我就觉得她有骨气。像我们,与朝廷里周旋,多少事情都乱七八糟了。为了能守在昂州,连……京中那些个龌龊事都忍了,真是无趣透了。看到这么一个人,就想让她顺顺当当的,让人知道,堂堂正正做人,是会有好结果的。”
颜肃之正色道:“是有助教化。”下决心要斥责陈家父母“不慈”,也决定支持山璞的主意。做奴婢也无妨,还有放良呢。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大娘来告状,就没打算天降个贵人帮她。当男方主人家被传唤过来的时候,陈家父母居然也稀里糊涂地告女儿“忤逆”。
陈大娘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既告状了,自然能想得到后果。当庭听说“实不曾知道家奴聘娶良家女,只命拣活计好又伶俐的买两个来做侍女”,便用言语激了她父母,嘲讽之意十分明白。现在这老两口八成是气糊涂了,当场便叫嚷,要告这闺女“忤逆”,不认这个女儿了!
这是颜神佑这个变态都不敢轻触的罪名。
被父母告了忤逆,基本上官府就可以判他们断绝关系了。这是极少数的,可以由官府来决定的断绝关系的情况,其他的包括夫妻之间的“义绝”条款等。否则一般情况下,官府是管不得人家私事的。
然而“忤逆”却是相当严重的恶名,这跟网游里的红名玩家差不多了。不同的是,网游的红名玩家可能有人追捧,现实里的忤逆者,那都是要被鄙视的。
代价太大!
可甭管代价大与不大,陈大娘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了,哪怕死,她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当庭叫嚷出来的,颜肃之也不能不接这状纸,他也气得要命,这种糊涂官司,哪个官儿看着都烦。听了男方的辩解,颜肃之当场冷笑:“打量我蠢呢?想糊弄我,你们且再多活五百年罢!当老子是傻子?!五十贯买个粗使的婢子?呵呵!还学会串供了!不问你们的罪,是不为后来者开刑求的恶例,不是老子不知道!滚!”
当庭就判了依准陈家父母状告女儿,又斥陈家父母“不慈”,将陈家父母并豪强主仆逐出昂州城。转脸就命卢慎去地检查豪强家儿子的工作,硬是被他找到了错来,撸掉了才考上的职位。又将陈家儿子的名字给记下,言其天性凉薄、自私无耻,警告各级部门注意,不要用这么个小人。最狠的是将这两人籍贯、相貌等都记了下来,这简直是“永不叙用”的节奏。
陈家儿子读书是为了什么?自然不会是为了中华之崛起,肯定是为了做官发财抖威风。豪强家儿子为什么要考试做官?自然也是为了地位与财势。这一手可真是掐到命门上了。
颜肃之还在那里放狠话:“为愚弄上官者戒!”
这句话一旦放出来,求情的人都止步了。
陈大娘身无分文被父母逐出家门,说实话,人都有些怵她,告状时说她可怜,判下来又觉得她太狠。颜神佑倒没这个忌讳,很想给她安排个去处,却被姜氏拦住了:“这样不好。”
颜神佑道:“错不在她。”
姜氏道:“我知道,你爹也断了案了,以后,就看她自己罢。你要可怜她,与她些细软,教她改名换姓,重新做人就是了。”
颜神佑道:“我不甘心。”说完,她就跑外头去了,正看着陈大娘形单影只一个人站在衙门口发呆。
卢慎也是看她太惨,心生怜意,对她道:“你且住一住脚,既已不是那家人了,索性将户籍也改了过来。州府自有下处,你且住两日,待州府移文,与你更改了户籍,你再走罢。”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顶多回去再取点钱给陈大娘,问问他想把户口落哪儿。再多的,卢慎也做不了了。
颜神佑心里堵得慌,可也知道,这么撕开了是最好的办法了。拦了陈家父母的诉状,让陈大娘归家,反而是害了她了。这就好比能强制两人结婚,却不能强制他们一定过得幸福,一个弄不好,就是个家暴致死的案例。
卢慎算是态度比较好的了,颜神佑知道,在土著的心里,陈大娘还真就是已经沾不得了。哪怕她父母被斥不慈,被斥利欲熏心,都掩盖不了她将父母的丑态掀到大众眼下的事实。这般行事,看起来是痛快不假,后果也是不能轻易承受的。
还是土著姜氏的办法最合宜——改名换姓,换个地方重新做人。正好,昂州新建,地方也大,生人也多。
颜神佑喉咙里像哽了个块儿,对有点呆愣的陈大娘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