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景年也没打算一个人将钱给赚了,也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干脆就带着这个月的财务报告,跑去找了承庆帝。
财务报告是精简过的,上面不过写着如今在哪些地方,有了多少作坊,每个月能够做出多少肥皂,多少香皂,能卖出多少,招收了多少无以为生的人做工,一个月利润有多少什么的。
承庆帝见了不由吃了一惊,这里面最不让他看在眼里的就是盈利,但是在徒景年提醒过之后,就知道,一个县一个月就有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全国加起来,可就是个挺夸张的数字了,这里面,按照收税的比例的话,朝廷也能多上一笔不小的税收。尤其,这里面,一个作坊需要的人工也很是不少,一个作坊消化个百八十个人不成问题。何况,按照徒景年的意思,以后这样的工坊都不会少,一个县城总共才有多少人,有个几万个人了不得了,几万人里头,真正是没有生计顶多只有半成,如此一来,一个县里头,类似的工坊,有个十个八个,差不多就能解决问题,即便遇上灾年,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徒景年见承庆帝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好处,因此说道:“儿臣在长安附近已经做了尝试,可见此事可行,肥皂这玩意,最便宜的不过是不到一升糙米的价钱,大多数人家都用得起,洗澡洗头洗衣服都用得上,因此用得也快。日后人口滋生,只有用得越来越多的道理,却是不愁卖不出去!日后就算方子泄露出去了,别的作坊,照旧还是得招工找人做的,要不然形不成规模!最近已经有一些商人在想着过来搭线了,儿臣毕竟久在宫中,对外面这些事情也搞不清楚,不知道这些商人的素日品行如何,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得麻烦父皇出马了!”
承庆帝莞尔一笑,他琢磨着,徒景年还是缺人,东宫那边能用的人其实不多,詹事府的人多半是在詹事府兼职的,他们在朝中也有自己的正职,而且这种事情,徒景年也使唤不了詹事府的人,东宫虽然有产业,但是管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这工坊的事情,却不是三五个人就能搞定的,如果交给那些商人的话,徒景年又觉得不怎么放心,这才找到了自己头上,心里不免得意,毕竟还是小孩子,事情想得不周全。承庆帝对这种小作坊却是很有兴趣的,这样的地方,看似不起眼,实际上,颇有些可为之处,承庆帝琢磨一番之后,笑吟吟道:“既是如此,那些作坊的利润,朕却是笑纳了!”
徒景年苦了脸,期期艾艾道:“父皇,起码得意思意思,花点钱买一下方子吧!”不过心里却想,就算开了作坊,别的都好说,没有烧碱,却是弄不出来的。
承庆帝笑得很得意:“既然让父皇给你帮忙,哪有还让父皇出钱的道理,记你一功便是了!这事回头朕便派人跟你那边作坊的管事商量,别的你就别管了!”
徒景年故作失落地点了点头:“儿臣好歹办了这么大事,父皇不赏点什么?”
“嗯,当然要赏!”承庆帝一本正经道,“看时候不早了,便赏你与朕一块用膳吧!”
徒景年笑嘻嘻道:“谢父皇赏赐,儿臣真是好久没跟父皇一起用膳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这幅模样,难不成膳房苛待了东宫不成?”承庆帝也是笑道。
“怎么会,不过,在东宫总是一个人用膳,没有父皇陪在身边,总觉得心里不习惯!便是玉食珍馐,也难以下咽啊!”徒景年说道。
承庆帝哈哈一笑,心里也觉得,儿子大了之后,似乎冷落他了,因此便开口道:“这么大了,还这般小儿女态,平常若是想父皇了,便过来就是,父皇这里还缺你一双筷子不成?”
徒景年立马顺竿爬:“这可是父皇说的,以后儿子经常来,可不能嫌儿子烦啊!”
承庆帝失笑一声:“哪有做爹的嫌儿子烦呢!就怕你长大了,嫌父皇老了,不肯来了!”
“怎么会,不管多大,我还是父皇的儿子啊!”徒景年不假思索道。
父子两个居然自顾自地在这边肉麻起来,旁边伺候的曹安平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权当自己是件摆设,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徒景年过了很久才知道,承庆帝直接将肥皂作坊变成了锦衣卫通政司的据点,一方面为锦衣卫通政司解决了很大一部分财政问题,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情报的搜集,起码因为招收的都是各地失去了土地之类的贫苦百姓,过来批发肥皂的又有不少走街串巷的货郎,对各地土地兼并还有当地一些权贵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过这会儿,徒景年已经在开发这些快速消费品上得到了乐趣,陆陆续续弄出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日用品,这些其实说白了,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好多才一推出,就有了仿制品,比如说牙刷牙膏什么的,倒是手纸,卖得很好,因为卖得很便宜,看着也非常干净,一般的人家根本降不下成本来,一些出身贫苦的读书人,甚至有直接拿着手纸回去练字的。
最主要的是,徒景年直接叫人弄出了一套铜活字出来,又采用了水力实现大批量印刷,一下子将书本的成本给降低了。反正徒景年已经打算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实现初步的工业化,将社会转型成资本主义社会了,那么,垄断知识就变得没有太多意义了,老百姓的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