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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仙道兴起,佛教才开始衰微。

和尚是凡人,斩妖除魔之力和金丹修士没得比。但五蕴皆空、功成圆满的高僧开过光的经文,是有一定镇邪之力的。

这是陆鸢鸢上辈子在一次蜀山除妖任务里学来的。

谢贵妃手里,就收藏了那样一本天竺高僧开过光的佛经孤本。

陆鸢鸢不确定这么做会有多少效果,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努力过,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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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除了要蹭生命值的时候,陆鸢鸢一步也没有踏出寝宫,一有时间,就抱着经书,制作她的护身符。

每晚睡觉前,她也坚持先打一套完整的功法拳,辅以拉筋、压腿等热身运动。有一次,还不小心让一个来送新衣的小宫女撞见了她的锻炼现场。

锻炼身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陆鸢鸢没放在心上。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半个月下来,陆鸢鸢的【武力值】还真的动了一小步,颤巍巍地从5/100提高到8/100。

一转眼,日子来到了七月上旬。

剥皮妖怪依然没有新线索,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从围猎那天起,就笼罩在众人心上的恐惧和阴霾,如同被阳光照化的浓雾,逐渐散开了。有人开始相信,那只妖怪真的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了。

只除了陆鸢鸢。

副本进度始终停留在20%。这提醒她,自己头上还悬着一柄随时会落下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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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月上中宵。二皇子在宫中举办饮宴,兴致勃勃地邀请众人出席。

这种场合,陆鸢鸢基本推辞不掉。不知为何,今天宴上,她总感觉侍郎公子那几个与越鸿玩得好的人,视线总是在自己这个方向流连。可当她纳闷地看回去,他们却在各干各的事,仿佛并没有看她。

按照经验,这是这几个讨厌鬼要欺负她的前奏了。

陆鸢鸢放下瓷杯,心中默默下了判断。

好在,今夜二皇子兴致特别高,一直抓着太子、越鸿及一众勋贵子弟谈天说地。那些人纵然想欺负她,也抽不开身。宴席已进行到后半,陆鸢鸢暗忖自己也应付得差不多了。虽然没喝几杯酒,她还是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前开溜了,免得那些人一闲下来就来找她麻烦。

回到寝宫,已近子时。

陆鸢鸢换下沾染了酒香气的衣裳。铛儿和银屏替她拆开发髻,将簪子放入锦盒,便退下了。

夜深人静,陆鸢鸢独自坐在梳妆镜前,从怀里取出了那本《妙法莲华经》,翻了两页。忽然,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随即,铛儿的声音响起:“今夜天气似乎变凉了。公主,添件衣裳吧,我担心公主坐在这里会着凉。”

陆鸢鸢没回头,一手撑额,随意地说:“不用了,我这个位置没风。”

身后的铛儿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语气一派天真:“是么?可我觉得风很大呀,大得我都能闻到公主脖子附近的酒香了。”

陆鸢鸢捻着书页的手一顿,眉梢敏感一跳,慢慢抬起头。

大殿昏暗,宫灯飘摇,她前方的红木框宝镜,映照出她背后的景象——铛儿就站在距她两三米远的地方,稚气的脸庞化开一个血糊糊的伤口,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淌出青黑色的汁水。透过镜中倒影,铛儿歪了歪头,双目盯着她,嘴巴在脸上慢慢张大,扩大成一个恐怖的裂口:“公主。”

咣当一声,凳子倒地。

经书落到地上,陆鸢鸢迅速往殿外跑去。

那只披着铛儿皮囊的玩意儿,嬉笑着追在她后方,毫不在意地一脚踏过经书封面,嗓音逐渐变得尖细:“别走呀……公主,我好喜欢你的味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些秃驴的经书真的能保护你吧?”

来到寝殿外的石阶上,似乎觉得猫戏老鼠的游戏玩够了,几乎是一瞬间,它就移动到了陆鸢鸢前方,伸出一臂,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力气大得几乎捏断喉管!

然而,下一瞬,陆鸢鸢怀里,不知何物闪烁了一下。一道柔白雪亮的光晃过它的身体。这邪物竟如同被烈火灼烧一样,腐烂的肉一块接一块地往下掉。它凄厉地发出一声长嚎,蓦地松手退后。

一得自由,陆鸢鸢就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一手捂着脖子,一吸气,就痛苦地咳了起来,眼角冒出泪水。

这玩意儿是不是练过铁砂掌?差点把她的头拧下来了!

她右手紧紧抓住的东西,乍一看,只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可若仔细观察,便会看见,镜面以朱砂为墨,抄写了密密麻麻的《妙法莲华经》梵文。

当月光照在铜镜上,再转动手腕,调整镜子角度,将月光反射到妖物身上。这凉如水泽的月光,就会顷刻间化作辟邪锋刃,并不需要注入灵力。

也许是因为这只妖怪只是初级副本的BOSS,这个法子奏效了!

然而,陆鸢鸢还没把气喘顺,就突然感觉到四周一暗。抬头看天,竟是乌云遮蔽了月光。见势不妙,陆鸢鸢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揣着铜镜,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事实证明,她每天晚上锻炼身体是有成效的,陆鸢鸢从未觉得自己双腿这么有力过。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