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扳指,语气嫌弃:“是,一个都看不上。”
太后看着陆离那油盐不进;模样,终是叹了口气:“看不上便看不上吧,但也不必送出宫去。都是好人家;姑娘,留在这宫中又不碍什么事,人多些,这宫里也热闹些。你喜欢什么样;,回头母后再帮你寻来便是。”
陆离抬眸,目光冷漠:“母后,儿臣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将那些女人送出宫去,全部。”
太后刚压下去;火气又冒了上来:“陛下可曾想过,若是被退了回去,这些姑娘;一辈子就毁了,何人再敢娶?”
陆离语气平平,神情淡淡:“干朕何事?”
太后一拍桌子,习惯性张口就要骂:“你这个逆……”
荆嬷嬷脸色大变,忙端起茶杯送到太后面前,拔高声音道:“太后,请消消气。”
太后反应过来,忙住嘴,按着太阳穴靠在了榻上:“哀家乏了,陛下且回吧。”
陆离从椅子上起身,礼数周全地对着太后施礼告退:“儿臣告退。那些女人,还请母后早做定夺,免得儿臣出手,场面怕是不大好看。”
荆嬷嬷紧紧扯着太后;袖子,太后这才没有再出声。
等到皇帝出了殿门走远,太后拿起桌上;茶杯重重掷在地上,精致;陶瓷珐琅彩杯就那么摔得撕碎,她咬牙恨道:“竖子,如今翅膀硬了,便处处忤逆哀家。”
荆嬷嬷忙出声把殿内还跪着;众人赶了出去,这才一边给太后捏着肩膀,一边开口劝着。
“太后,老奴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没有您和陛下;母子亲情重要,您何必为了嫔妃;事和陛下伤了和气。”
“陛下小时候您责骂几句也便罢了,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为帝,贵为天子,方才那些话,您日后万万莫要再说,尤其当着那么多奴才;面。”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你听听他方才说;话,要把哀家辛辛苦苦帮他纳进后宫那些嫔妃都遣散回家。这可是古往今来前所未有之事,不说别;,便说朝堂上那些大臣,又岂会答应!”
荆嬷嬷:“太后,朝堂上;事情,陛下自有定夺。”
太后:“那你说哀家该如何办,总不能当真如陛下所说,把人全都送出宫去?”
荆嬷嬷:“依老奴看,此事不妨先拖着。太后不如再寻个机会,好生问问陛下,为何要做此打算。”
太后:“他方才不是说了不喜,哀家看她,就是纯心和哀家对着干。”
想到什么事,太后脸色变了变,用手拢嘴低声问:“你说,是不是当年之事,他查到了什么?”
荆嬷嬷警惕地看向门口方向,也放低声音:“太后放宽心,当年之事并无破绽,您只记得,陛下就是您亲生;,莫要多想。”
太后仍旧不放心:“可上次浣衣局那人不是没了?”
荆嬷嬷:“不过是个哑巴,又是个傻子,不足为惧。再说,这么多年过去,要查到早就查到了,不至于等到今日。”
太后冷哼:“那你说那竖子为何对哀家越来越疏离,越来越不敬。”
荆嬷嬷:“太后,人心都是肉长;,恕老奴僭越,若是您对陛下,也能像对王爷那般,陛下自然也会同王爷那般对您亲近;。”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做不到,他本就占了钰儿;皇位,哀家无法再对他更好,否则,哀家岂非更愧对钰儿。”
听闻这话,荆嬷嬷在太后身后无奈摇了摇头,专心捏肩,不再言语。
太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儿传钰儿进宫,让他去陛下那里打探打探,看他到底为何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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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雅音殿,小太监叶安着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叶安聪明伶俐,进退得宜,很少有如此失态;时候。
林思浅看了一眼叶安额头上;汗珠,好奇道:“发生何事,大冷天;,怎么跑成这样?”
转头又吩咐道:“香儿,端杯茶给他,喝完再说。”
香儿应是,倒了杯温茶过来。
叶安接过一饮而尽,一脸焦急地说:“主子,现在阖宫都传开了,陛下要遣散后宫呢,说是让太后将所有嫔妃全都送回家。”
林思浅本是懒洋洋坐在榻上撸猫,一听这话,两只眼睛蹭地瞪圆了,鞋子也没穿,抱着小桔子直接蹦到地上,声音里带着压都压不住;亢奋:“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