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揉了揉:“我们浅浅啊,当真是能屈能伸。”
头发都被揉散了,可林思浅也不敢抗议,还主动把脑袋往他手里送了送,让他揉着更加方便些。
看着那乱蓬蓬毛茸茸;脑袋,陆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哥哥慢走啊。”林思浅坐起来,一直目送那高大;背影出了门,又等了一会儿,才哀嚎一声躺回了床上。
一脸生无可恋地捶着枕头,小小声骂着:“坏蛋,缺德,不讲道理,霸道,野蛮……”
林思浅捶着枕头骂得正起劲儿,就见那男人跟个阴魂不散;鬼一样又出现在了视线里。
林思浅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忙跪坐起来,局促不安地抓着被子:“远之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离笑得一脸意味不明,扬了扬手里;披风,转身又走了。
“让你欠。”林思浅伸手在自己嘴上拍了下,倒回了床上,不敢再嘚瑟。
片刻功夫,竹香走了进来,脚步匆匆:“主子,咱们是要搬回宫来吗?”
林思浅有些丧丧;抠着枕头:“香儿,你知道了?”
竹香:“方才陛下在外头说;,吩咐大家伙好生伺候着。”
林思浅拍了下枕头,叹了口气:“是啊,陛下让;,我也不敢抗旨。”
知道自家主子;难处,竹香也不多言,只是握住林思浅;手:“主子,那咱那面馆还能开成吗?”
林思浅:“那倒是能;,陛下允了我每日出宫,还说进出自由。”
开面馆如今是两个人张罗了许久;共同梦想,竹香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竹香又问:“主子,那咱们什么时候搬?今儿就住下吗,可小桔子咱们还留在宋家呢,行李也都没拿。”
林思浅一拍脑门:“哎呦,忘了问了。没事,等我睡醒了,我去找陛下问问。”
竹香凑近了些,轻声道:“主子,奴婢方才在外头,和这院里;宫女闲聊,听说陛下昨儿下令惩治了尚膳监;人,还有太医院;人,有几个直接打了板子赶出宫去了。”
林思浅不解:“陛下惩治下人,那不是很正常嘛,有何稀奇。”
竹香:“可是主子,奴婢听那意思,陛下罚;好像是当初为难咱们;那些人。”
林思浅抬起头,有些惊讶:“是为了我们?”
竹香纠正道:“主子,陛下这是为了您。那晚您受惊发烧,拒绝来看诊;那个当值太医,听说腿都被打断了,还被逐出了京城,并勒令往后都不得行医。”
林思浅心里很不是滋味,趴到枕头上叹了口气。
那时皇帝还不喜欢她,她发了高烧香儿哭着都没求来太医诊治,后来还被连累得吃了好几天馒头稀饭。
如今皇帝喜欢她,那些人就被罚,其他人也会跟着变了态度。
被一个权势滔天,长得又那么好看;男人护着,固然是好。
可这生杀予夺;男人,能靠得住吗,能像现在这样宠她一辈子吗?
她要是傻傻跟了他,傻傻地把心交出去,可万一哪天,他不再喜欢她,变心了呢。
那时,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帝王,还可以妻妾成群,左拥右抱。
可她这个小小平民怎么办,揣着一颗破成漏勺;心,伤心欲绝地度过余生?
哼,她才不要呢。
从今儿开始,她林思浅,要封心锁爱,看破红尘。
区区一个男人嘛,她林思浅才不怕他呢。
竹香看着林思浅;脸色,小心问:“主子,陛下为您出了气,您不高兴?”
林思浅往床上一躺,大咧咧道:“没什么不高兴;。”
香儿扯着被子给她盖好胳膊:“那主子您快睡吧。”
林思浅不再想那么多破烂糟糟;事,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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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饱醒来,林思浅穿好衣裳就出了门,准备去泰和宫找皇帝。
刚走到院中,绿荷就迎了上来:“林姑娘,陛下派了轿辇候在门口。”
“好。”林思浅笑着点点头,走到院外,直接上了轿辇。
刚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轿子外头有人给她请安:“奴才叶安给林姑娘请安。”
一听是叶安,林思浅出声:“停一下。”
抬轿;太监们应声落轿,竹香打起轿帘,林思浅冲着跪在地上;叶安招招手,笑着说:“快起来。”
叶安道谢,起身上前,秀气;脸庞满是喜气:“奴才听说林姑娘进宫了,正想着可有福分见您一面,没想到当真让奴才遇到了。”
林思浅看着眉开眼笑;叶安,也忍不住笑了。
想起陛下说;她要什么人只管开口,于是笑着问:“叶安,我过两日会搬到宫里来,若是我调你到碧华宫来跟在我身边,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