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堂兄的尸骨。
可信国公府全不同意,信国公府的世子已经离世,他不能再有任何意外,连信国公都严厉喝斥他,“不准再提,决不许他再上战场。”
鲁阳心中悲愤难消,固执地不愿意答应。
这时,门房来报:“公爷,府外来了一位木娘子吊唁世子……”
鲁二爷当即怒道:“赶出去!她是什么身份?大郎生时牵扯也就罢了,如今大郎战死,她还来辱没他的名声吗?”
鲁阳本就压抑着情绪,闻父亲之言,当即驳道:“木大夫是堂兄心仪的女子,父亲这话,教堂兄泉下有知,该如何想?”
鲁二爷犹自不忿,但信国公看了一眼儿子的灵位,闭了闭眼,道:“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素衣的阿酒步履呆涩地走进灵堂,悲默地向信国公府众人见礼,随后缓缓走向灵前。
棺材里只有鲁肇的衣冠,并无尸首,但阿酒还未到蒲团出,便膝盖一软,跪在了坚硬地地砖上。
她想爬起来给鲁肇上香,可扶着地面,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信国公夫人在一旁见了,想到她的儿子生前未曾留下一子半女,就这么英年早逝,哭得越发悲苦。
而鲁阳不忍见阿酒如此,便吩咐侍女,扶她起来。
阿酒借着侍女的力,终于站起来,接过香点燃,在灵前结结实实地再次跪下,拜了几拜,才将香交给鲁阳。
香离手,她也没急着起来,怔怔地看着灵位上“鲁肇”两字,许久才颤着手,从腰间拿出两只荷包。
两只荷包一模一样,但其中一只,鲁肇的名字上有一小块儿颜色较深,极不明显。
只有阿酒知道,那是她的血迹。
阿酒摩挲着荷包,似是不舍,似是仍然无法相信她做好的东西,那个人已经再也用不了,泪如雨下。
他们认识了足足十三年,她第一次为了鲁肇流泪,怎么是生死诀别呢?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面,甚至没有好好道别……
阿酒的两只手攥紧两只荷包,眼前一片模糊,无声地哭伏下身。
信国公府众人看着她的模样,亦是悲痛难忍。
“鲁肇……”
阿酒闭眼流泪,手缓缓伸向面前的火盆上方,低声哽咽:“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手缓缓张开,两只荷包先后落下,瞬间被火苗席卷,随着燃烧,灵棚中渐渐散发出一股药香,教闻到的众人神经霎时一舒。
可是阿酒想要送荷包的那个人,注定已经感受不到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