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杭州的时候,位于杭州的某家三级甲等医院的一间手术室外,人满为患,但走廊里鸦雀无声。
那些人之中,有身穿白大褂的专家、医生;有穿着警服的警界大佬;还有那些手握实权的体制内大佬。
他们或坐、或站,各个顶着黑眼圈,眼圈泛红,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位于他们中央的蒋刚也是一夜没有睡,眼圈隐隐泛红,受伤的右手已经经过包扎处理,并无大碍。
尽管已到了四月中下旬,杭州的气温已经飙升到了二十度以上;尽管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射进了走廊里,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周围有些寒冷。
那股寒意,来自于心里。
那股寒意,因为蒋刚。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在蒋刚的脸上,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庞,那双隐隐泛红的眸子里射出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们看来,此时的蒋刚就像是一座欲要喷发的火山,一旦喷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决定是否喷发怒火的则是蒋大公子的手术结果。
嘎吱!
忽然,一声脆响打破了走廊的安静,紧闭了近十二个小时的手术室大门霍然打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专家、医生从手术里走出。
“唰!”
包括蒋刚在内,在手术室房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哗啦!
随后……那些有资格坐在椅子上的大佬,陪着蒋刚一同从椅子上站起。
“呼~”
狠狠吐出一口闷气,蒋刚率先迈动脚步,朝着从手术室走出的专家和一声迎去,其他人紧跟其后。
“什么结果?”很快的,蒋刚走到那些专家和医生的对面,声音沙哑的让人心悸。
“蒋省.长,您儿子的脚筋和韧带都接上了。”为首的医生眼圈泛红,满脸的疲惫,他顾不上去擦头上的汗水,面色难看地汇报,道:“不过……因为凶手下手太狠,您儿子今后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蒋刚瞪大血红的双眼,阴沉地问:“会造成什么影响?”
“运气好的话,您儿子今后可以勉强走路,运气不好的话……可能接住拐棍才能走路。”为首的医生如实答道。
听到为首医生的话,蒋刚的身子狠狠一颤,无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眼睛,满脸寒意,目光阴冷,咆哮道:“运气?你们这些专家都是干什么吃的??”
为首医生无言以对,他身后那些熬了一夜的医生心存怨气,却不敢发泄。
他们很清楚得罪蒋刚的下场是什么。
不光是他们,蒋刚身后的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时的蒋刚正处在气头上,谁开口谁倒霉。
“王院长,我希望今天,你能将国内的专家邀请到此,好好研究治疗方案。”蒋刚扭头对陪了一晚上的院长道。
姓王的院长连忙点头哈腰:“是!”
“乔厅长,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蒋刚不再理会那名心惊胆战的院长,转身对身后的警界一把手乔厅长问道。
身为警界一把手的乔厅长,听蒋刚这么一问,连忙恭敬地答道:“下面的人根据昨晚目睹事情经过的出租车司机提供的画像,在机场、车站、高速路口、省道抓捕凶手,均未见凶手现身。除此之外,交通部门通过录像追踪那辆广本的下落,结果发现根本没有那辆广本的任何信息。”
“没有任何信息?”蒋刚满脸阴森,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
乔厅长心中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是的。凶手不是普通人,他们对于杭州的监控摄像头分布了如指掌不说,每到监视器前,都会利用强力电子干扰器屏蔽监视器,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难道就不能用其他办法?”蒋刚冷冷,道:“涉案嫌疑人中的那个女人是翱翔集团的员工,可以将这一点当成出发点。我想,通过那个女人的亲人,逼得那个女人露面,这不算难事吧?”
“我这就去安排。”
乔厅长连忙点头,他很清楚,利用罪犯亲人引出罪犯,这是警方惯用的伎俩之一,可是……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指的是罪犯,而根据昨晚的情况来说,田草根本和罪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相反,从某种意义上说,若不是“罪犯”现身,田草会变成受害人。
这些,乔厅长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甚至在他看来,如果受害人真正成为田草的话,不要说如此兴师隆重,警方是否会立案都是问题。退一万步讲,就算立案,也多半会石沉大海,不会有任何结果。
因为……他深深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潜规则——领导的一句话,比什么狗屁制度规则顶用多了,甚至比所谓的王法还要顶用。
现代版的指鹿为马,说得便是如此。
眼看乔厅长和王院长按照自己的指示开始部署,蒋刚皱眉沉思了片刻,道:“大家都身兼重要职,昨晚熬了一夜,想必都累了。都散了吧,该什么就去干什么。”
对于这些大佬而言,他们是一万个不乐意呆在晦气的医院里,他们之所以苦苦陪了蒋刚一夜,完全是出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