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同样也是。
尽管陈家老太爷撒手离开人间,陈家在官场上处处被燕家压制,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朝野之中,除了燕家因为雪耻大年初一的耻辱,敢明目张胆地叫板陈家之外,还真没有哪个派系敢跟陈家叫板的。
陶建明低下了头,陈帆则是皱起眉头,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滴答!滴答!
随着时间的流逝,陶建明汗流浃背,冷汗沿着他那张肥胖的脸蛋滑落,滴落在竹板上,声音刺耳。
还有少部分汗水流进了陶建明的眼睛,蛰得眼睛疼,可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擦,依然大气不敢喘一下地站在陈帆面前。
陶建明虽然在陈飞面面前远远不像在陈帆面前表现得恐惧、害怕,最多只是拘谨、卑谦罢了!
两者之差,犹如云泥之别。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麻布衣服的莫老端着一壶清香的大红袍进入竹屋,看也没看陶建明一眼,径直走到茶桌前,将茶放下,微笑道:“小子,茶我给你泡好了。另外,刚才我给魏老爷子打电话,说了你给他送茶叶的事情,老爷子很高兴,说你今晚有事就算了,明天没事的话就去他那里吃顿便饭,陪他下两盘棋。”
“唰!”
愕然听到莫老的话,原本就心惊胆战的陶建明吓得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陈帆则是感激地起身:“多谢莫老。”
“魏老爷子要见你,可不是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多嘴,所以谢就不必了。”莫老嘿嘿一笑,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看陶建明一眼。
莫老离开后,陈帆端起茶壶,倒了两杯,道:“陶行长,既然你是陈家的人,那么就没必要客气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谈吧。”
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的陶建明,听到陈帆的话,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而是伸手擦了擦冷汗,点头哈腰地坐在了陈帆的对面,却没敢去碰那杯热腾腾的茶水。
这倒不是他不想碰,事实上,能够喝莫老亲手泡的茶水,这传出去绝对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也是身份的象征。
毕竟,在东海,能够踏进石峰茶园的人不少,可是能够亲口喝到莫老亲手泡的茶的人,不超过一巴掌!
“陶行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找你的目的。”陈帆轻轻喝了口茶水,开门见山,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儿子陶伟试图拿这次市委反腐倡廉活动做文章,威胁冯婷,试图让冯婷的女儿去陪人睡觉,对么?”
哗!
陶建明一听,吓得连忙起身,结果因为太紧张的缘故,直接碰到了茶杯,茶水顿时洒了出来。
陈帆伸手,一把抓住滚落的茶杯,淡淡道:“莫老的茶杯很贵的,打碎了,你赔不起。”
陶建明面如土色。
“据我所知,冯婷担任区行行长的时候,曾经挪用过三百万的公款,有这件事吧?”陈帆沉声问。
陶建明心跳比起之前更快了,战战赫赫道:“有,有……”
“冯婷说她将那笔钱还了回去?”陈帆再次问。
陶建明没敢再伸手擦冷汗,而是颤抖着说:“嗯。她在三个月后还了回去。”
“冯婷说她当时清除了痕迹,只是没清除干净。”陈帆皱眉,道:“既然如今钱已经还回去了,想必你应该有办法将那些痕迹清理掉吧?”
“银行这边没问题,不过她还款时用的是从开发商那里得到的钱,开发商那边……”陶建明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是意思却很明确:开发商那里不好处理。
“开发商那边不用你艹心,会有人去处理。”陈帆再次端起茶杯,有意无意,道:“冯婷一个区行行长都能弄那么多,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噗通!
陶建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本能地想起了陈帆在浙江利用蒋刚手中的污点,将蒋刚送进牢房的事情。
“话已至此,具体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有打算了,我就不画蛇添足了。”陈帆放下茶杯,沉声道:“你走吧!”
“呼……呼……”
陶建明面色苍白地站起身,深深地给陈帆鞠了一躬,然后双腿颤抖地走出竹屋,沿着石子小路,缓缓离去。
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踏入石峰茶园,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同样知道,陈帆最后一句话是在提醒他消除自己的那些污点。
他不知道的是,他和他的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完全是因为他属于陈家派系阵营中的一员。
因为,那个曾经被当成丧家之犬一样赶出陈家的年轻人,恨的只是陈家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他,不恨陈家!
也从未恨过!!
因为,那个家,是那个躺进八宝山的老人,靠着大智慧、大魄力,一步一步撑起来的。
不久的将来,他会再次回去——带着屠夫的骄傲和荣耀,挺直脊梁,回到那个位于燕京的陈家之中。
那一天,陈家注定会因他而荣耀!
同样……他回去陈家之时,便是燕家垮台之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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