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良途是最后一位到的,餐桌上几乎已经被坐满,只有白逸的身边还有一个位子。
而白逸单手支颐,目光得逞,仿佛在告诉他,这场躲猫猫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喉咙紧张的上下吞咽,众目睽睽之下,景良途根本无路可退,只能选择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白逸那边走去。
有人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在意的问了句:“你们两位是认识吗?”
不等白逸出声,景良途就连忙否认:“不认识不认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白总,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位了不得的青年才俊。”
白逸表情略有古怪,不过很快又恢复从容,轻笑道:“顾总也如传言那般,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两个人上演了一套“故人相见不相识”的戏码,客客气气的凑到一块,虽然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但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白逸的存在实在是过于夺目,景良途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像现在这样以合伙人的身份坐在一起,听曾经那个显得青涩的青年镇定自若的说出那些很有远见的想法,震惊之余,心中一面对这个人表示敬佩,一面又对他们两个复杂的关系深感紧张,内心焦灼不已。
于是为了不跟白逸靠的太近,景良途果断选择往坐在他旁边的地中海中年大哥身上无限接近。
挨在大哥身边,就是倍儿有安全感!
但是这份安全感还没有保持多久,他就被白逸从桌子下给揪回去了,而且揪的格外不动声色,用餐的各位都没有发现。
景良途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而白逸则侧过眼眸,用一种半宠溺半威胁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在说“再跑试试?”。
景良途被他的目光吓的一咯噔,果真不敢再往大哥那边靠了。
餐桌上,他们或喝酒,或吹牛,或者谈谈生意,谈谈合作,再多的就是为了套近乎而试图跟白逸畅谈一下彼此的过往。
一个喝的脸颊微醺的老总问他:“对了白总,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差不多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中意的,没有的话,我表妹长得还挺标致的,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同样的问题,曾经也有人问过白逸。
但是现在,答案已经变了,白逸轻轻的放下了酒杯,眉目含笑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没有中意的人,也没有跟人相亲的打算。”
说完这些话,白逸的目光悄悄的在景良途的脸上打量一番,发现他看上去并没有丝毫的不快,又或者说,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果然,同三年前一样,自己在这个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喜欢什么人也好,他被什么人看上也好,对于顾微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就算他现在变强了,一切似乎也毫无变化。
想到这里,白逸的指尖不自觉的捏紧,心中夹杂了一些空荡的失落,和不甘的野心。
无论如何,在这个世上,只有这个人他是非要不可的。
...
景良途听到白逸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时,其实还挺意外的。
当初,他说自己早有心上人,他判断那个人是裘言。
但是因为很多剧情都失败了,这似乎导致白逸对裘言的感情并不深刻,哪怕是这点感情,也已经在国外摸滚打爬的那些年消失殆尽。
回国之后的白逸之所以会做出跟他滚床单的举动,大抵是为了羞辱他,报复他曾经将其收为金丝雀并且侮辱他的多种不良行为。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报复啊!
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可以用拳头来解决吗!!!
生气,喝酒。
当然,就算是喝酒这件事也不自由。
他得不停的喝酒。
不知道有没有故意的成分,在他发达的时候这些人并不会为难他,就算是喝酒谈生意也会点到为止,但是最近,这些人的态度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太大的变化,但也能看出他们想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甚至于,连看他目光都变得露骨肆意,不得不说,这张脸还真是招蜂引蝶,吸引变态,驰名商标,yyds。
只可惜在座的这些人都是他重要的合作对象,他不能拒绝,尤其是在资金链断裂之后,能留住这些生意伙伴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另一方面,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跟白逸同坐一处的尴尬。
虽然这种方法简单有效,但是说实话也很粗暴,他脆弱的胃现在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于是在喝到第七杯的时候,他终于有点撑不住了。
他的胃病又开始犯了。
这种疼痛不是一瞬间炸开的,而是从胃腔处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痉挛一般的疼痛,简直像是某种绞刑,疼的他脸色惨白,冷汗不止。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状态不对,他一直低着头,强作镇定,独自消化着这种痛苦,想要强撑到饭局结束。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疼的有一种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冲动,但是这种由酒水和客套组成的交际活动还在继续,并且桌上的人已经指定他跟白逸碰个杯,亲近一下,交个朋友。
景良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