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鹤戚不愧是当了上将的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恶徒在他这里就变成了跳梁小丑,没出一回合毕鹤戚就废了他们的手,速度非常快,乃至于景良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便已经集体躺在地上哀嚎。
本以为会是一场激战,没想到就这样被毕鹤戚如此轻轻松松的给化解了。
只听毕鹤戚对着他身后的人沉声道:“把这些人带回去关好,回头我要审。”
那些人大概是他的下属,声音满含尊敬:“明白。”
整个过程,景良途都不敢看,倒不是血腥,主要是因为,他在努力的避免让毕鹤戚看见他的脸。
一旦被他看见自己的脸,这次的计划大概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当一个反派真的很不容易啊。
而毕鹤戚在处理完那些喽啰之后,视线在实验室里逡巡,最终,目光落在了景良途的身上。
景良途将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上有血液止不住的流淌。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毕鹤戚总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眼熟。
这时候,实验室的管理者急冲冲的来到了这里,表情充满歉意道:“麻烦您了上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把。”
这时候,已经有人走到景良途的身边,想在军医来之前做一下紧急处理。
鬼使神差的,毕鹤戚走了过去,赶在他们之前去查看景良途的伤势。
景良途始终不敢看他,脸埋在臂腕里,身体紧绷至极,就好像不堪忍受这么剧烈的疼痛一般,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痉挛。
毕鹤戚见他这样,便找了干净的绷带紧急地给他包扎了一下,动作尽量温柔克制。
张温是毕鹤戚的仰慕者之一,头一次见到有人看见上将给自己包扎,既不道谢,也不吭声的,甚至连脸都不露。
这大兄弟长得又不磕碜,甚至还好看的出名,怎么连脸都不敢露啊。
这时候毕鹤戚包扎的动作略重了点,景良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毕鹤戚:“很痛吗?”
景良途摇了摇头。
谁知这时候,毕鹤戚眼睛一眯,突然使了阴招,在景良途毫无防备的时候掰过了他的脸。
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凤眸颤抖,眼底还有一颗痣,美得恰到好处。
在看清眼前的这张脸时,毕鹤戚的眼眸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景良途则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脸被看到了QAQ。
军医很快赶到,为了对景良途进行紧急治疗,他们不好意思的让上将暂时避让一下。
毕鹤戚被军医隔开,看着景良途的目光十分复杂,而景良途压根就不敢看他,从始至终都是别过脸去,只能看清他因为疼痛而汗津津的额发,还有因为忍痛而忍不住攥紧的手指。
*
做完治疗后,景良途被带入了治疗舱。
这是一种新型的医学治疗工具,可以帮助患者修复骨肉,但是新生出来的骨肉会很脆弱,磨合的时间也会很疼,这代表着患者在后面的时间都只能卧床养伤。
骨肉再生的过程十分痛苦,景良途一进治疗舱就被打了全身麻醉,眼前一片漆黑,世界寂静下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身边便只剩下了毕鹤戚一个人。
他的目光始终沉沉的地注视着自己,眼中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良途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直呼完蛋。
好像行动前去烧香拜佛也没有什么用的样子,他还是遇到了这种最不想发生的情况。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景良途也只能尝试一下先发制人。
他怯生生道:“好久不见。”
毕鹤戚一点也不配合:“是吗?可是父亲看起来,并不想见到我啊。”
景良途想到了自己今天疯狂回避他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现在他的处境十分尴尬,他的腿现在属于半废不废的状态,想跑都困难,而且他还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居然莫名其妙跟毕鹤戚共处一室,对方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生气!
毕鹤戚周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简直压的景良途呼吸困难,也不敢说什么狡辩的话。
现在他主要是担心毕鹤戚发觉自己来到实验基地的目的。
不然,他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呢?
正在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他看到毕鹤戚冲他抬起了手。
景良途以为他要打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很快,他只感觉到了额头上的温度。
毕鹤戚正垂下眼帘,轻抚着他的额头,但是神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下颌线紧绷着。
许久,他听到毕鹤戚沉声道:“今天,我若是晚去一步,你就死了。”
景良途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懂了他眼中那股压抑的情绪名为何物。
原来,那是后怕。
景良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斟酌了一下情景,运用他所擅长的人际关系常识,说出了一句他自认为在这个场合绝对不会出错的话。
他试探道:“谢谢?”
但是他没想到,这么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