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困惑的看着公爵,冷声问:“父亲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公爵知道邬倾向来是那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于是干脆直说了。
他敞了敞领子,仿佛这件事情让他觉十分燥热一般。
“我有一个宿敌,他能力不错,深受皇帝信赖,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很忌惮他,因为我们政见不合,又积怨良多,我知道我们之间必定有一场你死我活,于是我选择一不做一不休,先下手为强,让他们一家死在了一场大火中。”
听到这里,邬倾的眉头微皱。
公爵继续道:“最近,我越看夏塔,越觉得他很像我那个已经故去的宿敌,虽然他们相差很多,但是我的预感向来准确的离谱,但如果他真的与我的宿敌有关,那么将他就地解决其实反倒方便了我的行动。”
“想要识别他的身份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宿敌他们一家人生来就有隐疾,那就是他们天生没有味觉,这正是我们的突破口。”
“他警惕心重,但我知道他信任你,这样,你今天将这份甜点交给他吃,如果他跟你说这是甜的,我就会将他解决掉,不让他威胁到我邬家。”
邬倾明白了,他的父亲这是要用他的手去试探夏塔的身份。他的心中突然一阵恶寒,一股不详的的预感像一张大手一般将他的心脏攥紧,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他不敢想象自己跟夏塔的关系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死我活。
但是这件事情他必须去做,因为就算他不做,也会有人替他做。
怀疑之心一旦升起,那么试探就不可避免,这个人不是他就是别人。
这层面纱,只能由他来揭开。
看着公爵期盼的目光,邬倾最终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着实取悦了公爵,他甚至笑着说了句:“真是我的好儿子。”
邬倾却笑不起来。
因为只有在可以利用到他的时候,他才会对他这般和颜悦色。
邬倾拿起那盘甜点,敛下眉眼,带着满心的忧虑朝景良途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间点,景良途已经差不多做完了所有的工作。
因为连续几天的冷战,当然是他单方面的冷战,面对邬倾的突然造访他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阻拦,而是态度礼貌的道了句:“少爷好。”
这样疏离礼貌的态度对邬倾来说竟比单纯的冷漠杀伤力还要更大些。
景良途看见了邬倾端着餐盘,上满放着一个个造型可爱的甜点。
不会不说景良途就好这口。
难道邬倾这次来是来跟他示好的吗?
不过看他紧抿的嘴唇和并不愉悦的表情,景良途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餐盘被放在了景良途的书桌上,声音明明不轻不重,但是景良途却莫名觉得心中压抑。
景良途有点紧张,也不敢去动那些甜点,不解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邬倾用墨染般的眸子凝视着他,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僵持不下。
最终,邬倾终于开口了。
他问:“能告诉我一点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景良途面带迷茫。
这是来找他唠嗑吗?
说起来,很多傲娇的人来和好的时候都会先说一些有的没的试图引入话题。
景良途只能胡编乱造道:“我的小时候和一般人一样,平平无奇,就是正常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
邬倾却道:“但我想听。”
景良途却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因为夏塔的过去充满着各种竞争和痛苦,他编造再多,也不过是说多错多,到时候就跟他编造的妻子一样,口嗨时一时爽,圆谎火葬场。
他敷衍道:“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您不需要知道我的过去。”
景良途没有注意到,邬倾按在餐盘上的指尖微微发颤。
邬倾低头看了一眼那些品相极佳的甜点,状似随口一问道:“吃点心吗?”
感觉邬倾情绪不对,景良途谨慎道:“少爷,我不饿。”
邬倾抬起眸子看着他,纤长的眼睫下仿佛藏着一潭幽泉:“夏塔,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你必须得尝尝。”
这这这...这是什么霸总语录?
景良途没有办法,随意从里面选了一个马卡龙,张嘴细致的咬下一块,细细地咀嚼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明明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这一刻对邬倾来说是无比煎熬的。
他看着夏塔将那块马卡龙咀嚼后咽下,喉节上下滚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异样。
那一刻,邬倾的心好像停跳了一般,想问出来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故作从容地扯出一丝笑来,状似无意的问道:“甜吗?”
心跳像是剧烈行驶过的列车,那一瞬间,邬倾的眼中只有夏塔的身影,周遭的空气都好像要被抽干,让人呼吸困难。
没有人知道,夏塔接下来的回答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快说,你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