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晃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竟是腿软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也会在萧杞面前感到畏惧了么?
要知道,换做以前,都是萧杞看自己的脸色。
这一时刻,他终于感觉到了岁月的悲哀。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景良途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去,走到门口时,理了理衣袖,稳住心神,遂冷声道:“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陛下便想办法处理一下吧,毕竟,臣也不想在街上的时候看见这种污秽的东西,脏了我的眼。”
萧杞抱着手臂,靠在书架上,目光幽暗地盯着他的背影,轻笑着,不怎么真诚地道了句:“朕知道了。”
至于他是不是真会处理,那就是后话离了。
反正景良途的心是蛮痛的。
他还没看到后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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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景良途去找过李升乾买酒后,他就经常在这一带闲逛,希望哪天能跟姝慎来一场不期而遇的重逢。
可惜自从他上次从这里买那桂花酿后,整个人就像是烟消云散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他不死心,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继续在这条街上游荡。
只是最终都一无所获。
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不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而是明明已经见到了,可是那个人却又消失了。
早知如此,他上次就应该跟着姝公子一同出去,帮他拿酒,送他回家,这样就能知道他具体的住址了。
可是这样又显得他像一个变态,为人处事连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李升乾在科举补习班中仰天长叹。
与他共事的许朽瞧见他这个孬样,问了一嘴:“李兄,你咋了?”
李升乾愁眉苦脸道:“我不久前看见了我的一位故人,可惜在那之后,我就没看见他了。”
许朽也叹息道:“说到故人,我上面那位也一直要我们帮忙找一个人呢,对了,你哪位故人姓什么?”
李升乾也没瞒着,老实巴交道:“姓姝,你听,多好听的姓。”
许朽:“.....
.啊?”
....
“你说什么什么?有人在京城看见了姝慎?”
前来汇报的属下道:“是的,那人同陛下的描述完全吻合。”
萧杞跌坐在了椅子上,一阵失神。
他来了?
他来找自己了?
萧杞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时间有点有点坐立难安。
他干脆站了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似的,安静不下来的在屋里徘徊,耳尖都红了。
属下还是第一次见萧杞这个样子,感觉平日里那个深谋远虑的陛下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下子活了起来,不再像往日那般,殚精竭虑地算计着每一个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人才可以让陛下坦然一笑了吧。
萧杞想了好多,对着属下吩咐道:“你这些天准备一些糖炒栗子,他爱吃,御膳房那边也吩咐一下近日要常做糖醋小排,还有...”
他突然不说话了。
既然姝慎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他这些天都没有来找过自己?
是他做的不好么?
是他现在还没有站在最高处,还没有将眼前的障碍全部打败么?
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些方才被忽略的问题。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来找自己。
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对朝中的局势应当无比清楚。
他是一个善于明哲保身的人,知晓他周遭的麻烦后,应当不会愿意掺和到这些事来。
现在还不是时机。
可是,他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哪怕就一面。
他控制不住的去思忆姝慎那张明眸善睐的脸,在脑海中描摹着他的眉眼,想要将这个人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里。
可是,那张脸不知为何,竟摇身一变,换作了凌霜竹的样子。
萧杞呼吸一滞。
怎么会想起他?
总不会是受那些书的影响吧?
萧杞闭了闭眼睛。
看来,真的得把它们销毁了。
....
“春眠不觉晓。”
“霜竹睡不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
“摄政王一躺龙床兮不复还。”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D”
乔装打扮后的景良途趁着萧杞还没有开始大规模销毁这种书前,先下手为强,跟小贩说出了这接头暗号,进行了他们罪恶的贸易。
虽然整个过程极其羞耻,但景良途还是如愿拿到了这本书。
要知道在古代娱乐方式匮乏,景良途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稍微有兴趣的书,虽然是同人文,虽然跟现实极不相符,虽然有点污秽,但奈何作者文笔好,写的香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像往日一样将这本书藏在袖子里,顺便对小贩透露道:“我从宫中听到的小道消息,陛下似乎不知从哪里弄到离了这本书,龙颜大怒,当即准备彻查,你们近日就不要再卖了,等过了这段时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