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
柏溪无可奈何,沉默良久,看着镜头道:“说个很滑稽的事儿吧,纪先生直到前一阵子还在跟我说,他从来都没觉得我有在乎过他,爱过他。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我进入高中那年的夏天,远远在林荫道上见到他的第一面后,我的心里就再没有过其他人了。”
柏溪随后入场,整台晚会组织得严密而周翔,到底是官方手笔,每个节目都编排得很有分量,现场效果十分震撼。
虽然说是分猪肉大奖,来者有份,柏溪最后捧了几个奖项,其中一个居然十分有分量,也算是羡煞旁人了。
整场晚会,纪宁钧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大家散场,他才姗姗打来电话,问柏溪是不是还在会场这边。
柏溪是有一点生气的,撅着嘴巴叭叭道:“在不在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生气啦?”纪宁钧笑起来:“今天真的事情有点多,我已经过来了,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我现在去找你。”
柏溪哼唧着,已经忍不住左顾右盼了,说起话来还在拿乔:“你忙就忙呗,还来干嘛。我不用你来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好了,别发脾气了。”纪宁钧口吻里仍旧带着笑意:“这边外面人太多,车子开不进来,我已经下车走了,你在哪等我?”
柏溪砸吧砸吧嘴,腹诽人家已经给了这么多台阶了,再不踩上去也太不识抬举了:“我去一楼等你吧,这里面也满是人。”
柏溪挂了电话,去休息室换了套便服,为了不至于被认出来,帽子口罩墨镜也安排得好好的,后面还跟着助理跟保镖。
自从网上有报复的声音后,纪宁钧就没少给柏溪配这些,公寓那边也是严防死守,安保水平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他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平时身后有助理跟着就完事儿了,有时候甚至一个人就开车过来过去。
柏溪莫名觉得有点心慌,立刻拿手机出来打过去,要提醒他记得带着保镖。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纪宁钧居然一直都没接。
柏溪自我纾解,他都多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分寸,她会顾虑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得到。
而且他过来就是一小段路,能发生多大的事啊。
柏溪跟一帮人到了一楼等着,纪宁钧还没到,她往大厅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会,这边连水都安排上了,还是没看到纪宁钧人影。
是不是她没说清楚地方,还是他突然迷路了啊?
柏溪又给他打过去电话,跟上一次一样,纪宁钧一直都不接。翻翻社交软件,上一次的对话是今天早上,她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失联了?
柏溪继而想到一定是路上人太多,他被挤得东倒西歪,这才没有接得到手机。也有可能手机被人给摸走了,他说不定在追小偷呢!
柏溪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给纪宁钧晚到找了一万种原因跟结局。
后来是大厅里的一阵骚乱影响到她,有人从外面进来说这边有人被刺了,附近警察已经赶了过来,救护车也到了。
很多人听说后都出去看热闹,柏溪心头又是莫名乱慌。
她踟蹰着要不然他们也一起出去看看吧,说不定纪宁钧也在外面看热闹呢,或者直接化身热心群众擒下了坏人。
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来,是纪宁钧的,说话的却是他助理缪明。
柏溪焦躁地问着纪宁钧下落,脸色却随着缪明的话越来越阴沉,到了最后,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瑟抖起来。
助理来问她怎么了,柏溪嘴唇发白地说:“去医院。”
柏溪一路浑浑噩噩,到了医院才稍稍恢复过来,可是两脚一落地,居然软得差点整个人都栽下去。
缪明方才在电话里说的话重新回到耳边,纪宁钧刚刚来的路上被人刺伤。
被人刺伤……柏溪一个激灵醒过来,一边反复质问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又觉得胸口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痛得整个人都恨不得蜷起来,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赶到手术室外,缪明等人跟司机都在,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这才彻底醒悟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有医生拿着单子来外面喊签字,说纪宁钧情况危急,需要家人确认。
那种整个人混沌无助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柏溪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推了一把她,回过头来,是缪明催促她去签字。
缪明安慰道:“放心吧,太太,专家组已经在路上了,老板会安全无事的。”
柏溪点着头,要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去拿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只手哆哆嗦嗦,她根本不敢看这张纸上写了什么,想着随便签完,纪宁钧就能没事了。
医生这时候突然问了句:“您是他太太吗?”
柏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嘴唇哆嗦着说:“我……我……”她舔了好几次嘴唇,最终道:“我是他的朋友。”
医生眼神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楼道里又有脚步声响起,荣开宇跟太太走了过来。纪宁钧妈妈刚刚应该是哭过,一双眼睛红得不行,脸上隐隐有泪痕。
她听到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