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简直要被自己的两个女儿给气笑了。
外衫解下之后, 一人胸前揣了俩肉包子,包子被挤的稀巴烂,汤汁沾染在衣服上,落下褐色的污痕。
长安和长泰也傻眼了, 看着脏兮兮的衣服囧的不吭声。
外面传来徐朗的声音, 约莫是穆庭蔚来了,清平戳戳“罪魁祸首”长安的脑袋:“鬼主意不少, 傻乎乎的。”她无奈叹息一声,吩咐宫人去内殿给她们俩换衣服。
姊妹两个刚入内殿, 穆庭蔚便从外面进来了,见两个宝贝女儿不在, 他颇有些诧异:“俩丫头呢?”
清平道:“贪玩把衣服弄脏了,里面更衣呢。”
穆庭蔚也没细问,只当是在外面胡闹了, 在她身边坐下, 笑着摇头:“只见长个头,心性还跟孩子似的。”
清平手肘放在榻几上,支着脑袋轻笑一声, 意味深长地道:“我倒觉得, 是长大了。”
穆庭蔚疑惑地侧目看她, 清平没说话。
恰巧长安和长泰换了衣服出来,看见穆庭蔚, 一窝蜂地扑过来喊“父皇”, 长安直接趴在他的背上, 搂住他脖子,两只脚离地吊在他身上:“父皇,我方才在东宫看见皇兄那儿有副暖玉棋子,说是舅舅给的。舅舅偏心,给皇兄不给我,我也想要。”
清平拍拍她屁股:“你棋艺不精,棋品还差,要什么好棋子?给长泰都不给你。”
长安撇嘴:“我棋艺不精,就是因为没好棋,影响我发挥。否则,我比长泰还厉害呢,父皇不是说过吗,我最机灵,若是肯学什么都学得会!”
说完又晃着穆庭蔚:“父皇,你也给我找一副那样的棋子好不好?要不然,你把皇兄的给我,反正他现在那么忙,也没功夫下棋。父皇?父皇!父皇——”她越晃越厉害,使劲儿撒着娇。
长泰紧挨清平坐下,挽着清平的胳膊笑道:“父皇你别理她,那样的好棋给长安,我敢说不出一个月,棋子的数量就不对了。”
长安:“……”
穆庭蔚被长安晃得眼晕,苦笑道:“你母后说得对,那副棋可是你皇兄的珍爱物,给你还不割他的肉?若是给长泰,估计你皇兄还会愿意些。”
长安慧黠一笑:“父皇,我就是给长泰要的。你看她棋艺那么好,没一副好棋怎么能成呢?你把皇兄的那副棋要过来,给长泰。”
反正她们俩同吃同住,给长泰就是给她嘛。
穆庭蔚佯装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眉头轻扬:“你这么疼长泰?”
“那当然,太傅说了,姊妹之间应该团结友爱,长泰是我妹妹,我疼她是应该的。”
清平嗔她:“怎不见你疼你皇兄,那副棋可是他的宝贝。”
“以前兴许是宝贝,没准儿现在不是了呢?他现在有事情做。”
“哦?”穆庭蔚侧目看着背上的女儿,“你皇兄有什么事情做?他最近总出宫,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姜家呗。”
清平早猜到可能会是姜家,今日来找她们俩,也就是想确认一下。如今又听长安这么说,便知是真的了。
“说到姜家……”清平沉思片刻,看向穆庭蔚,“那姜菀年过十六,已到议嫁之龄。太子也快及冠,不小了。”
穆庭蔚想了想,浑然不在意地道:“他既没提就别管他,想娶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求我。”
长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抿唇问道:“母后,女子要多大才能嫁人吗?”
“及笄之后,自然就能嫁了。”清平抚了抚她鬓前的碎发。
长泰拧眉:“咱们大晟女子及笄是十五岁,但往前面看,史书上多的是十三就嫁人的例子。南北朝时,还有律法说‘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也就是说十五岁还没嫁人,全家都得受到惩罚。”
穆庭蔚脸色的慈笑淡了几分,掀了掀眼皮:“怎么,长泰十二岁想嫁人了?”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长泰靠在清平肩上,把脸埋在她怀里,掩去此时的心虚。
清平抚了抚她的背,轻声道:“南北朝时,战乱四起,兵丁紧缺,才会有这样的律法。我们大晟如今国泰民安,婚姻律法,与南北朝自不可同日而语。”
“哦。”她低应着,倒是没再说什么。
穆庭蔚道:“四川那边进宫的上等蜀绣,朕让司衣司给你们二人各做了件宫装,如今已经赶制出来,你们俩试试合不合身。”他说着转头吩咐徐朗。
——
接下来一连数日,长泰都心事重重的,除了念书便独自站在窗前发呆,唉声叹气的,长安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这日长安一个人无聊,跑过去从后面在长泰肩上拍了下:“喂,你不会真看上尧哥哥了吧?”
长泰面露惊诧,侧目瞪她:“你胡说什么呢?”
长安扬眉:“我是没你爱读书,但我又不傻,咱们俩血脉相连,你心里想什么父皇母后不一定知道,但我一看就知道。”
长泰静默未语。
长安凑到她跟前:“你才十二岁,这么急着嫁人?”
长安蹙眉:“别瞎说,我哪里急着嫁人了?”
“那你愁眉不展的,还跟父皇母后说南北朝十三岁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