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的眼睛盯紧了宋皎, 锐利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钉死在面前。
“宋夜光, ”**瑭看着那无处遁形之人:“你竟然能做到这份上,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
在豫王开口之前,宋皎本来就已经心惊胆战,无地自容了。
她没想到豫王并没有跟着皇帝离开,更加想不到豫王孤注一掷的,竟撩起了那层帘子。
这哪里是什么床帐,这简直是她最后一层遮羞的玩意儿!
她没有地缝可钻, 没有地方可躲,她身上当然还穿着衣裳,但在豫王的眼神注视下, 在他的凌厉言语里, 她好像是浑身一丝不挂的, 更好像已经被凌迟了似的难受!
“殿、殿下!”她的声音里带着颤,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事实上,她好像的确没有话为自己辩解。
她似乎,只能在豫王的眼神里瑟瑟无语伏法认罪。
但是赵仪瑄开了口。
“豫王,”太子的眼神变得很冷, 脸上的轻笑尽数转为凉薄:“你说什么?”
**瑭对上太子的目光,他冷笑着哼了声, 把手中的帐子松开!
锦黄的帐幔在眼前摇曳不定,遮住了后面的宋皎。
豫王看着太子:“请皇兄恕罪, 臣弟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赵仪瑄的双眼微微眯起:“心里话?”
**瑭并没有再盯着那面仍在轻荡的帘帐看, 只垂了眼皮淡淡道:“是啊, 心里话, 原来臣弟心中认识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复存在了,今日见着她竟然做这般无耻丑态,未免一时激愤……”
话未说完,赵仪瑄抬手挥了过去。
他的手重重地扇在了豫王的脸上。
**瑭知道自己必然会激怒太子,但没想到他竟直接上手了!
那股大力,让豫王的双耳在刹那失聪,他的身子摇晃,向着旁边趔趄出去!
“不揍你,你就没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对不对!”赵仪瑄人并没有下地,而只是冷冷地望着俯下了身子的豫王:“你要再敢羞辱她半句,今儿,我叫你出不了东宫!”
豫王是想还嘴的,可是这一巴掌太狠了。
他垂着头,听着耳畔嗡嗡之中是太子冷酷的声音。
豫王虽没有找到想说的话,却先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还听见是另一个声音叫道:“殿下!”
床帐一阵飞舞,是宋皎手忙脚乱地从里挣扎下地。
她太过慌张了,又或者是在榻上太久双腿已然酸麻,她的双脚还未落地,整个人已经半从榻上跌落下来。
宋皎昏头昏脑地,抬头看向豫王。
**瑭正是俯着身的,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目光在瞬间相对。
宋皎看到豫王原本如玉的脸颊上竟多了五道很粗的指印,离谱的是,他的唇边也已经有了血渍。
“殿下……?”宋皎撑着起身,双腿却使不上力,她顺势半跪在地上想要拉住豫王。
**瑭却像是她拨开太子手臂似的,近乎嫌恶地将她的手推开,而他自己也慢慢地向后退了半步。
“殿下!”宋皎含泪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又撑不住俯身在地。
豫王屏息,而后静静说道:“以后……你离本王远些。”
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豫王抬起手来,慢慢地把血渍一抹。
他先看了太子一眼,才又对宋皎道:“就当,是本王之前瞎了眼,错信了人。”
宋皎的泪猛地涌了出来。
赵仪瑄的气提起,又吁出,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到底没说什么。
豫王冷笑道:“不过,倒要恭喜你呀夜光,毕竟太子殿下的床,可不是谁都能上的,从此后你可是进退自如了,朝中为官自可以青云直上,退入东宫也可为万人之上,都不必让别人为你操心谋划什么了,呵呵。”
赵仪瑄听到这里,才又淡淡冷冷地:“你既然知道了她是本太子的人,就当恭敬些。”
“这个不急,”豫王扭头看向太子:“毕竟现在还没有名正言顺呢,万一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玩儿的腻了,没名没分的,又何来什么恭敬可言呢,——臣弟说的对吗,殿下?”
“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听好了,”赵仪瑄揉了揉自己因为打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麻的手指,道:“只要夜光点头,所谓‘名正言顺’,本太子即刻就能给她。”
豫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他很快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看向地上的宋皎,笑:“宋夜光,那你不如告诉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太子名正言顺?如此机会甚是难得,你可不要错过。”
他本来不是这样尖刻恶毒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
**瑭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刻薄,是属于天生的,还是被宋皎跟赵仪瑄硬生生地逼出来的。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像是有一只猫在用他的心磨爪子,他无法忍受这种难以描述的痛苦,所以要把这种痛苦也让别人尝尝!最好那人比自己更痛苦百倍才行!
宋皎的眼前一片模糊,几乎都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名正言顺”四个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