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侍卫长还是四喜姑娘都更加上心了,你要再为了这件事去苛责他们,我就……真的一个都不要了。免得人家跟了我,没有功劳不说,反而隔三岔五的就被训斥责罚,我岂不是成了个罪魁祸首了?”
这几句话,让太子的心里忍不住也软了软。
“你啊,”赵仪瑄叹了口气:“本宫时时刻刻想把你藏起来,保你无恙,你却时不时地弄这些‘惊喜’……迟早晚,本宫要被你……”
宋皎深知他的口没遮拦会到何种地步,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赵仪瑄慢慢地挪开她的小手,却又在唇上轻轻地亲了几下:“好,那就不说了,不说了……”
沿着手腕,慢慢地向上,太子吻过她每一寸的肌肤。
不再如先前一样急切,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深爱跟怜惜。
她这么一个怕疼的人,偏偏要受这些苦。
太子觉着,宋皎吃的苦已经够多了。
这次,他绝意不要她疼。
次日,帐子上一片明亮。
耳畔似乎还有清脆的鸟鸣声。
宋皎醒来的时候,太子却已经不在了。
昨夜又是过了子时才算安睡,中间仿佛又被他弄醒过一次,宋皎的脑袋还是迷糊的。
眨了眨眼,她才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当看见身边空空如也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慌张起来。
她记得昨儿太子说过,今日要启程回京的,难不成……他已经走了?!
这个想法让宋皎的心里凉了一下。
她急忙爬起来,但经过过度欢好的身体,就像是给妖怪吸去了精气似的,酸软无力的像是不属于自己的。
不过这次……倒是不怎么疼呢。
察觉了这点后,宋皎一怔。
昨夜的那些凌乱缱绻的情形慢慢地又在心底波浪似的涌起。
宋皎的脸上又红了红,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换了一套新的中衣,而被褥等仿佛也都更换过,干净轻软。
她愣了愣,鼻端却又嗅到一点异常的香气。
宋皎若有所觉地把袖子撩开,果然,手臂上已经给涂过了药。
将信将疑地把中衣掀开了些,腹部的那点淤青上也涂了药,而且也比昨儿颜色淡了很多。
宋皎缓缓地将衣角放下,发了会儿呆,她笑了笑,有几分甜蜜,也有几分怅然。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心里会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太子的原因。
赵仪瑄若是对人好起来,是会好到骨子里去的。
这对从小儿就欠缺疼爱而渴望着所有的亲情友情的宋皎来说,又是陌生,又是难得,她怎会不沉溺其中。
只不过,宋皎突然间有些害怕。
她觉着自己越来越习惯太子的这种呵护跟疼爱。
但倘若一旦……想的更远一些,万一将来太子……
不再这么喜欢自己了呢。
这个念头猛地冒出来,像是霸道的狂风冷雨扑面而来,弄的她浑身有点冷。
宋皎又想到,太子还有后宫的,倘若一切顺利,将来他要登基为帝,那时候,区区一个宋皎更加不算什么了。
他会有三宫六院,会有三千佳丽。
正如她之前说过的一样,会有很多很多比她更出色的女子,得他的临幸跟宠爱。
也许到那个时候,赵仪瑄大概就会渐渐地淡忘她,而且喜欢别的人,他所有的呵护跟宠爱,也会对着别的……
本来,宋皎不在意这个的。
或者是她提醒过自己不要在意这个。
所以上次看到四喜那个样子,她才在太子面前“若无其事”,只是公事公办。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苛责太子的立场,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但是她心里……
无法否认,是难过的。
尤其是在此时,一旦想到了将来太子会如疼爱她似的,去宠别的人,她的心酸楚而疼的像是给艳离君踩了十七八脚,难受的恨不得满床乱滚。
“按台醒了?”帐子外,是低低的询问声音,像是怕惊到里间的人。
宋皎反应过来:“啊……是。”
她记得这个声音,是赵仪瑄身边的内卫,而不是诸葛嵩。
想到这点,她觉着太子大概还没有“启程”。
宋皎的心安了安。
而随着她一声应答,帘子被轻轻地搭起来,果然是金石卫。
宋皎看着他微笑如旧的脸,更加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让自己厚颜些:“有劳了,不知……太子殿下呢?”
金石卫道:“殿下在外头理事。”
见她挪腿下地,李卫长屈膝半跪,便要给她穿鞋。
宋皎吓得忙一躲:“不必了。”
李卫长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都是习惯了伺候殿下的,殿下也吩咐过,对待您……就如同对待殿下一般,所以,您不必过于避讳。”
之前李卫长还特意地避嫌,谁知因而招致了太子的斥责。
现在他却已经明白了,对太子来说,确确实实地是把这位“宋按台”当成了自己人,而金石卫等伺候宋皎,就如同伺候太子一般,只有主仆之分,并没有男女之别。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