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母后,语姐是我最敬重的女子。”
当时颜文语嗤地一笑:“用得着的时候是敬重的女子,用不着就是碍眼不讨喜的人了。”
现在想想,这句话可真是未卜先知。
颜文语又叹了声,对宋皎道:“他也是关心情切钻了牛角,就忘了最简单的法子,东宫这里的这三位妃嫔,本就佐理着东宫六局的差事,所以我便提醒了一句,东宫再添一个女官又有何难,皇上那边必然无碍,你也能接受,也能定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宋皎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她的手,无法形容心中之感。
颜文语轻轻地拍拍她的小手,却又皱了眉:“可是你既然身子不便,他怎么还敢胡闹?”
宋皎见她又提起这个,忙道:“没有……他知道的。皇上也骂过……”
说了这句,便察觉自己失言,急忙捂住了嘴。
颜文语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皇上都知道太子对你……”
宋皎无地自容,急忙解释:“不不,是误会……我真的没有。殿下他……也很小心克制了。”这几个字她的声音低的像是蚊吶。
颜文语仔细看了她一会儿,隐约明白了,眼神却更凌厉了几分:“混账。男人都是混账。”
宋皎想笑,又羞惭的不敢。
她清清嗓子,故意转移话题:“刚才怎么好像听见了狗叫?”
颜文语这才想起来:“上回你看过的汪汪的那只小崽儿,长了不少了,我心想着你这在宫内未免发闷,汪汪又是东宫出去的,不如送来这儿,一则给你作伴,二则,也是物归原主的意思。”
说着便扬声:“送进来。”
外头的丫鬟抱着那只小崽子进门,那狗崽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挣动,丫鬟微微俯身,它便跳下地,肥嘟嘟地向着这边颠颠儿地跑来。
宋皎看的惊喜,急忙起身要去抱,颜文语拉住她,自己俯身把那跑到跟前的狗子抱起送过来:“你瞧是不是可爱的很?”
那小狗儿耷拉着两只软趴趴的耳朵,露出粉红色的肚皮,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两人,嘴里发出撒娇的响声。
宋皎急忙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好有趣!”她歪头蹭了蹭那奶狗:“我真喜欢!”
颜文语望着她发自内心的烂漫笑容,叹道:“你啊……”
万般言语,倒还是不说了吧,总之,只要她能快活就行了。
颜文语要走,宋皎定要留下,吩咐人备饭,两人离开内殿,宋皎抱着那狗子,带着她往旁侧自己的居处走去。
赵仪瑄不许她跟宫人住在一起,为掩人耳目,却仍是空留了一个住所。
只在寝殿这边的旁间,给她就近安置了,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其实大多数时间,还是让她睡在自己的殿内。
宋皎还想询问程残阳的事,不过对于程残阳,颜文语倒是没有多话,只是说“无碍,甚好”之类的,宋皎虽不敢质疑,但心里也觉着是在搪塞自己。
“前日皇上召见老师,竟不知为什么?”她本想问赵仪瑄,只是心里还有一点芥蒂。
那就是程残阳以前曾叫她在太子身边当细作一事,虽然作罢,但因为这个,宋皎还是想避忌些,所以纵然心里好奇,却并不问太子。
颜文语道:“哦,没什么,好像是因为国舅张家的事。”
宋皎想了想,却叹了声。颜文语问:“怎么了?”
“我只是觉着……你瞧,张家的势力这样大,又有一位皇后,两位殿下,原先以为是百年不倒的呢,谁知一夜之间就……”
颜文语道:“呵,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别说是你,世人都想不到,在动手收拾张家之前,皇上还叫皇后娘娘去张家探望国舅呢,各种施恩盛宠,谁能想到这会是动手的前兆?”
宋皎想到皇帝的样子,心里也有点阴冷的不舒服,便道:“你可要告诉老师,行事一定要谨慎啊。”
颜文语转头看她,望着她清减不少的脸颊:“我别的人都不担心,就只担心你一个,偏偏你却总为了别人忧心。”
宋皎一怔:“什么别人,是我的老师啊。”
虽是老师,在宋皎心中,却比宋申吉的分量重多了。
颜文语没说话,只叫了丫鬟过来把那小狗抱过去,又给她将衣衫整理了一番,才握住她的手,不知说什么,就只轻轻揉着她的手。
两人进了宋皎的居处,颜文语打量着这新居,只见地方阔朗,窗明几净,家具摆设等不用说都是上好的,还有多宝格上的几样玩器,一看便是难得的古董至宝,赵仪瑄果然是舍得。
除此之外,靠墙的花架上,是一盆开的正好的白毛狮子,散发着秋菊淡淡的凛冽香气,跟旁边书架上的书卷相映成趣,雅致高贵。
宋皎跟小孩儿要献宝似的:“你觉着怎么样?”
颜文语回眸:“我若挑剔,你又要替他说话了?”
“不是,”宋皎有点害羞:“我、我是觉着……比我先前住的好多了。”
“你可真敢比,把皇宫跟你之前的居所相提并论?”颜文语半是调侃的:“可我觉着方才的太子寝宫比此处更佳啊,怎么不见你称赞一句。”
宋皎听了出来,长睫颤了颤:“你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