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跟苏凉睡一张床。
村长这时候也觉得陆太攀对这大学生老师确实不一般,难不成还真能容许外村外来的苏凉跟他睡同一张床?村长受宠若惊的看着陆太攀,心中愈发感动
听到村长大声嚷嚷着,自己家只有一张床,陆太攀轻咳一声,莫名其妙地就往苏凉那儿看了一眼。
青年人瘦骨伶仃的,背脊挺直,白衬衫上沾了些灰土,然而在衣衫之外露出来的脖子与手腕,在夜色之中却白得惹眼。
仿佛察觉到陆太攀望向自己的视线,苏凉这时候忽然回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眸。
青年的眼神格外清澈。
“陆队,会不会太麻烦你?”他问,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那床够大。不碍事。”
陆太攀闷声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苏凉……小凉老师不介意跟我睡一起就行。”
“我不介意。”
苏凉是真不介意。
因为外貌的缘故,总有人觉得他这个人大概会是那种娇滴滴的需要精心呵护的大少爷。可实际上,苏凉早些年父母双亡,全靠姐姐拉扯长大,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早些年光是为了学费,他连工地都跑过,跟着一帮满身臭汗泥巴的工友们横七竖八直接躺砖块上都能呼呼睡着。
而他今天晚上还能跟自己最崇拜最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睡一起,别说介意了,苏凉高兴还来不及。
这样一来,苏凉晚上过夜的事就算是被敲定了。
陆太攀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晚上苏凉刚在村长家吃完晚饭,就听到村长家门被敲响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守在门口,像是领媳妇回家似的,带着苏凉便往自己家走了过去。
而且确实就如村长之前说的那样,陆太攀单独整理出来作为卧室地那房间很大,同时……他的床也确实很大。
苏凉踏进房门时看着那张红木制成,上面还雕着各种鸳鸯莲花的拔步床,好半天都找不到语言来夸赞。
“……这是我奶奶的嫁妆。”
见苏凉看地眼睛都睁大了,陆太攀忽然面无表情,看似无意似的解释了一句。
“难怪,看上去就像是古董的样子。”
苏凉回过神来,干巴巴的说道。
“嗯。”
陆太攀闷闷应了一声。
其实……
本来真的没什么的。
被他整理出来的房间,当年似乎是作为新人的卧室而设计出来的。
不仅仅只是那张古董拔步床上雕着莲花鸳鸯,连窗棂上都是巧妙的“囍”字,水磨石的地面上隐隐还能看出石榴和花生的纹路。
陆太攀在这房间里早就住惯了,平时还真没觉得这房间里的各种元素有什么特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房子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出来,他却感到了一丝特别陌生的紧绷感。
心跳比平时更快。
肌肉无法放松。
然而这却并非是平时厌恶他人近身时产生的戒备感,而是另外一种……一种陆太攀无从形容的感觉。
“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太攀从房间一角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随身医疗包,开口道。
他一个人住惯了,睡房里没有其他椅子,苏凉四处看了看,有点犹豫地坐在了床边。
而陆太攀此时已经拿着崭新的绷带和碘酒来到了他的面前。
“闭眼,抬头。”
他又说道。
“麻烦你了,陆队。”
苏凉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
陆太攀微微俯身,小心地用棉签沾着点碘酒,替苏凉擦拭掉了伤口附近残留的灰尘砂砾。
“唔……”
当棉签头碰触到伤口时,青年吃痛,非常小声地抽了一口冷气。
“疼?”
“没事,陆队你手已经很轻了。”
苏凉应道,却在不自觉间紧张地咬了咬嘴唇。
陆太攀没在开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在掠过苏凉嘴唇时候,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苏凉头上的伤口,要是放在陆太攀昔日的队友身上,男人大概只会不屑冷笑,然后叫人用草叶子裹裹算了。但同样的伤口在苏凉身上时,陆太攀却处理得非常小心。
原本只需要几分钟便可以处理完毕的小伤口,陆太攀用了双倍时间才从床边站起身来。
“好了。”他对苏凉说道,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声音略哑地补充了一句,“以后身上有伤时,你就别逞强了。”
刚才给苏凉包扎伤口时,陆太攀就觉得自己双臂之下的青年瘦得有些过分,好像随便一阵风吹来便来将人吹散。
而那画面一出现在陆太攀脑海里,就叫他莫名有些不舒服。
“哦……”
苏凉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瞥向陆太攀,然后,苏凉便对上了一双凶悍而贪婪的猩红蛇眼。
青年瞬间大脑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究竟要说些什么。
就在刚才,陆太攀说完那句看似随意的叮嘱之后便已经转过了身,脱下了外套,露出了精壮干练的背脊。
而他的背上覆盖着一满背的毒蛇纹身,那纹身纹得极其精美生动,特别是其中一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