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涂就是了!”
苏容在许林安的视线下,磕磕绊绊地举手投降。
见她真的老实下来,许林安伸长手臂,上身前倾拿起茶几上的药酒,全程依旧抱着苏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因为前倾的姿势两人离得很近,苏容好似闻到淡淡的草木清香。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儿。”
许林安垂着眸,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将褐色的药酒倒在自己的手心,两手搓热。
“哦......”
好似被打断了思绪般的恍然回神,苏容收回了落在许林安喉结上的视线,转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结果许林安的手刚揉上去,就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不揉开,你明天疼得更厉害。”
望着小姑娘疼得脸都揪成了一团,许林安心里好像也跟着揪起来。微微低头在苏容已经疼得开始冒冷汗的前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又用鼻尖蹭了蹭,似是在逗小猫一般地安慰。
柔声说:“要是疼得厉害了,就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苏容:.......
幽怨地瞥了眼说得一本正经的许林安,突然被打了岔倒是没刚刚那么疼了,努力想着其他事情去分散注意力。
“现在可以办营业执照吗?如果我要是让娘在学校门口卖小吃,会不会被打成投机倒把?”
吹了吹许林安额前落下来的那缕碎发。
“其实对于投机倒把罪的判断一直就比较模糊,就是去黑市,主要抓的也都是低价收高价卖的粮食中间商,虽然我们这边还没有传出能办个体营业执照的消息,但是市场管控的确松了很多。”
许林安轻轻揉着苏容的手,冰凉的药酒也在他的揉搓下热了起来,缓解了些苏容的疼痛。
见小姑娘揪成一团的表情松弛了下来,许林安手上一边暗自加力一边继续补充:“而且京城那边已经在鼓励返城的知青做个体户,其中就有陈学兵往年交的朋友,写信说有不少人都推着小车去广场卖凉茶。”
这两年大批知青从乡下涌回城里,岗位稀缺无法安置,大多都整日游荡在街上。若是不尽快出台安置政策,一帮游手好闲的青壮年,早晚得出大问题。
“卖凉茶?几十万知青也不能都去卖凉茶啊,不过这么说的话,我娘其实也可以推着车卖吃食咯?看来姚紫珊用不用得上也无所谓了。”
苏容挪了挪屁股,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心里想着姚紫珊非得跟她打那个赌,无所谓地嘟囔。
“姚紫珊?所以你同意跟她打那个赌,是奔着娘之后的小吃摊去的?”
许林安说着用胳膊肘点了下怀中小姑娘的腰,警告她不安分胡乱动的屁股。
苏容对上许林安的视线,被他眼中的炙热烫地一颤,委屈得瘪嘴:“那你让我下来好不好,你身上肉太硬了,还没沙发舒服。”
许林安:......
“不行。”
果断拒绝。
苏容鼓了鼓腮帮子,行吧力气大惹不起。
大爷似的靠在许林安的身上,回复他之前的问题:“因为你说她是洪书记的外孙女,再加上她都摔成那样了还非得跟我打什么赌,所以想着先应下来。等到时候她输了,就让她去给娘的摊子站岗,若是纠察队的人来了,她岂不是比保镖还好使?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她在不在用处也不大。”
说到一半苏容耸了耸肩,毕竟赌约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若是真像她说得那么简单说退学就退学,学校也不可能放任她们瞎胡来。
一开始苏容就没打着必须谁来退学的结果,小丫头从小被娇惯长大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坏也是坏成一根筋,真想整治办法多的是。
至于让她退学,也不是姚紫珊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儿。再怎么样,现在也是法治社会,往坏了说对方指望着地方小,打算一手遮天。她也必定将事情捅到外面去,左右离1983年公社被取缔的日子也不远了。
耳里听着小姑娘的嘟囔,手上还在仔细地确认苏容的手腕,瞧见一片乌青的确被揉散开了,许林安才将药酒的盖子拧上。
面色平静:“我之所以跟你说她是洪书记的外孙女,不是在提醒你她的用处,而是你们这个赌约怕是撑不到学期末了。”
话落苏容一愣,诧异地停下晃动的脚丫,朝着许林安扭过头:“你这话什么意思?离公社结束不是还有四年嘛?”
望着小姑娘瞪得溜圆的漂亮杏眼,许林安用没沾上药酒的手背,轻轻蹭了蹭苏容的脸颊,这才开口解释:
“过不了几天,洪书记会因为涉嫌参与走私倒卖境外物品,被抓去调查。若是严重的话,还可能涉嫌通敌卖国罪,这种问题现在有多敏感你也知道。而且就算他洗脱了罪名,就凭被带走调查这一遭,公社书记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翘起的唇角显示许林安此刻心情不错,见苏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昨天陈学兵说的那批收音机吗?”
“记得呀,你昨晚不就是去处理这个事了嘛,跟洪书记有关?”
见许林安摇头又点头,看得苏容云里雾里,气急用完好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