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淡淡说道,“他这是在南京遭遇挫折,想靠我来解决眼前麻烦。”
云柳道:“那大人明日是否如期会面?”
沈溪点头:“都应允他了,该见还是要见,如果只是一味吊着他,最后出了麻烦还不是我来收拾?安排车驾,我要回城,今天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来烦我。”
云柳马上意识到沈溪有私下的安排,恭敬行礼:“是,大人。”
……
……
城中别院,亭台楼阁间,莺莺燕燕的舞女将歌舞表演完毕,聘婷施礼,沈溪此时已喝了几杯,微醺中昏昏欲睡。
马怜正在旁为他斟酒,希望沈溪放开心事,尽情畅饮,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舞女退下后,庭院内安静下来,马怜凑过来道:“主子,之前有几个南戏班子在新城表演,听说有几个才艺不错的名角,若主子喜欢的话,奴可以代为安排。”
沈溪道:“不需要那么麻烦。”
马怜微笑道:“都已打过招呼,这几天几个班子都没堂会,只要主子需要,他们随时都能来,听说有新本子。”
沈溪笑着摇头:“我不喜欢听戏。”
“哦。”
马怜感觉沈溪这话纯属敷衍和推诿,不过她没揭破,继续道,“苏杭之地过来的歌舞姬,除了主子见过的这批,还有一些没有排练新舞,主子要见的话只是一句话的事。”
沈溪笑看马怜,道:“怎么总想为我做什么?不为自己多筹划?”
马怜低下头:“主子好,奴才能落得好,奴不知主子喜好,只能想办法让主子展颜。”
“很好了。”
沈溪闭上眼,“有时间过来喝杯酒,就算最大的放松……有你在身边便可。”
马怜抿嘴一笑:“就算知道主子的话未必是真,但奴听来还是很暖心,奴让人准备了各地特产,这会儿应该都已准备完备,请主子品尝。”
“口腹之欲就不必了。”
沈溪摇头道,“我只想喝杯酒,看看舞蹈,再安排两曲,或许我就睡着了……你不必叫醒我,我也好好体会一把纸醉金迷的生活。”
……
……
当晚沈溪睡得很早,马怜扶沈溪到榻上睡下。
沈溪入睡后,马怜并没有多少失望,她知道沈溪并非纵情声色之人,至于沈溪心中有什么烦心事,则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奶奶,醒酒的参汤和热水都备好了。”一名俏丽的丫鬟走到马怜身旁说道。
丫鬟身后,还有几名女子端着水盆,托着茶托等物,等候吩咐。
马怜道:“主子已休息,这些东西先放到旁边。”
丫鬟道:“可让几位小主进来?”
马怜摇摇头:“主子今晚多饮几杯,想来不想再去动旁的心思,让她们先回房歇着,今晚她们的节目还算不错,主子多有称赞……多派一些赏钱下去,一人十贯。”
“是,奶奶。”
丫鬟领命后,让人把东西放下,该归置的都归置好,然后退出房间。
马怜没有休息,坐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溪的面庞,似乎怎么也看不烦。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怜有些倦了,丫鬟又进来:“奶奶,快到三更了,您也该歇着了。”
马怜柔声道:“主子来,这是天大的事情,怎能随便歇下?你困的话,先去休息,不过得让人轮换守夜,有需要的话,随时有人支应。”
“奴婢不困。”丫鬟道。
马怜道:“不困就先守着,主子平时没有早睡的习惯,这次睡得早,定是有心事,我还想主子醒来后能跟我说说……记得厨房那边照看好,热水随时都得有,这样主子起来,哪怕洗热水澡也没问题……退下吧。”
“是。”
丫鬟领命退下。
一直到四更天,沈溪才转醒,起来便找水喝。
马怜这边早就为沈溪准备好温度适中的热茶,等沈溪喝过后,她脸上挂着笑容,无丝毫疲倦之意。
沈溪叹道:“辛苦你了。”
马怜笑道:“是主子辛苦才是,主子一直为国家大事忙碌,奴做这点事算什么?本来还想单独为主子安排,找几个贴心丫头为主子暖暖被窝,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奴已叫她们回去睡下了。”
沈溪笑着摇头:“有你在就很好,旁人不过是点缀罢了。”
……
……
次日午时刚过,唐寅便赶到城主府,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差不多日落时才见到沈溪。
简单见礼后,唐寅没有将自己的问题说出,而是带着几分不解:“沈尚书如今贵为宰辅,朝中大事皆可决断,文武百官无不以您马首是瞻,此时您不留在京城匡扶社稷,却到这江南一隅之地来,实在让人看不懂。”
沈溪面对唐寅的质疑,笑而不语。
唐寅也知道自己说这番话无实际意义,继续道:“先不论京师,单金陵之地,对于沈尚书南下之事便多有议论,更有甚者,说陛下跟您产生嫌隙。”
沈溪察觉出,唐寅话语中有试探之意,当下淡淡一笑,“伯虎兄很关心这些事?”
唐寅收摄心神,行礼道:“下官只是想知道您南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