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内取下横放着卷起的报纸,再拔掉包内前后两本课本,这个既能当书包又能兼做背包的帆布包并未小很多。
徐长青不知沈卫民何时开始攒了这么老多的黑色不袋子,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黑布袋,还全是金丝绒的料子。
想到他说有些还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原本没计划打开的徐长青想想还是检查一遍,按贵重之分保存段时间再物归原主。
在他未完成老房子收购之前或者说在还未修建好老房子之前,她还得帮忙保管,不然真便宜了他那个好二嫂,她都替他心疼。
抓了块土布被单放到炕前的地上,徐长青再端起书桌上的一小油灯放在地上,再从书包内抓起几个布袋解开放在被单上。
雕得立体写意的小巧玲珑金饰、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戒子、温润透亮的羊脂玉佩、碧绿盈盈的翡翠镯子,还有黄橙橙的金条?
徐长青意外发现她居然还能就着微弱的烛光很是轻易就能默念出被单上这些各种珠宝的名称,还能上手就辨别得出物件质量等次。
这就是所谓不值钱的小玩意?
她是不知沈卫民是如何定义他这些收藏品的价值,但就眼前这些后来绝大部分以各种各样理由转到她手上的首饰来看?
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又蒙她来了。徐长青笑笑摇头,边将倒出来的东西按原样装回去的同时也想到了藏东西的地方。
坑是不用挖了。
泥巴还是要的。
“咳!咳!咳……”
不轻不重的一声咳嗽就这么突然响了起来,正想推开窗户再跳出去的徐长青听到时就惊得差点要蹦回来。
等了片刻,不见再有咳嗽声,她的胆子就肥了,赶紧麻溜儿地窜出窗口,借着月色去拿了把铁铲和土筐就出门。
此时已经临近破晓时分,那些计划趁凌晨天气凉快些割麦的壮劳力已经快要出门上工,可容不得她跑去西面选土。
要不怎么说做人不能心虚,避着人就近挖了半筐土,她撒腿就跑回家。就这么一个来回,她家的灯也亮了起来。
徐春喜今天起得比较早,趁着她娘昨晚睡得晚,这不一早她就趁天还没亮就先下炕将昨晚带来的东西给归整一二。
结果不等她在院子井台边上洗好脸,她就看到她侄女肩上扛着一把铁铲,拎着一头土筐摇摇晃晃的踏进院子。
“哎哟这孩子。”见到这一幕,徐春喜脱口而出就是她的这一句口头禅,更是忙不迭地扔下手中毛巾跑过去。
“姑。”
“你这是又干啥?”
徐长青连忙摇头,“不用,脏手,我能拎动。趁这时节天气热,我打算先多做几个火盆,今年入冬一准不够用。”
“就几个火盆哪用得了你干,让你姑父赶明儿多做几个不就得了。你这孩子,昨晚又一宿没睡吧?”说着,徐春喜就近瞟了眼土筐里面,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是要打算多做几个盘呀?”
徐长青跟着笑了笑,“怕做不好就多挖些。有多的,我还想整点小玩意儿给弟弟妹妹大了玩了,不花钱的。”
“下回分两趟。”说了这一句,徐春喜就没再就这件事再说下去。孩子大了,话太多,他们会嫌你念叨个没完没了。
别以为她就看不出来,她家几个孩子就老嫌她啰嗦。这孩子还是个听话的,可主意也正得很,想干啥压根拉不住。
你多稀罕~这俩小的才刚落地没多久,她就寻思起用不花钱的泥巴给弟弟妹妹整几个火盆不说,还寻思整些小玩意儿。
小蜜呢,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这么一个啥啥想到她,让着她的妹子,居然还下得了狠心,那孩子迟早会后悔。
“好。”徐长青欣然应下,拎着土筐快步来到仓房前,却见其中一间门没关紧,她会意笑笑倒是没提她姑咋又往里塞东西。
其实说了也没用,哪回她姑来了不是有东西就往这里头藏,等走了再留下一句话就跑了。有一年就往里藏了两包糕点被耗子啃了。
这事儿,与其劝姑甭老这么客气,还不如回头找她爹说一声。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赶紧趁做火盆的空档往屋里垒泥巴。
就那些东西,要是丢了,她可赔不起。毕竟她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谁知那俩人会不会趁她不在家又死皮赖脸跑上门。
就那手脚不干净的狗东西再搭配一个如今连遮也不遮下见不得她好的蠢货,就没有他们俩人干不出来的缺德事。
“咳。”徐启光出来时先轻咳一声,再喊了一声姐,他就看向天刚破晓就着晨光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女儿徐长青。
“爹。”
听到动静,徐长青抬头打了招呼就瞧了瞧西外间窗口,又很快收回目光伸手示意她手脏就不帮她爹打洗脸水了。
谁要你打水?徐启光瞟了眼洗好脸就转身进屋的徐春喜,看了看蹲在那里又低头开始玩起泥巴的徐长青,他先去打水洗簌。
“不困?”
徐长青抬头看了眼估计是已经刷完牙,走近的爹,“还好,中途我有眯一眼。爹,给我弟我妹娶好名儿了没?”
“还没想好。”
不是广白和紫苏,难道忘了上回您就有提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