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并无来雨,徐长青就听了一耳朵如何当个娇姑娘的道道,刚开始是想笑,然后是实在笑不出来。
困了。
谁让不单堂哥说着说着就操碎心,连表哥也听着听着被拐进了沟,跟着探讨起如何当个娇滴滴的小媳妇。
那是谁?
不认识。
好在不管是哪一个人,全不是能闲得住的,不等徐长青再打一个哈欠,白成刚和徐三虎就这么相视一眼?
主意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与其在这儿浪费口水调教这个不开窍的假姑娘,咱哥俩还不如出去转转,先提前准备逮某个家伙正着。
啊,要走啦?打着哈欠的徐长青立马站起身。见徐三虎递来两瓶罐头,她摇了摇头,率先一步出了门。
白成刚比徐三虎想得周到,他二话不说就扯过一旁墙上挂着的布袋子,再接过两瓶罐头往里一塞就吆喝着跟上。
开玩笑,那么多东西被他哥俩吃光了,他还能不知那个无事献殷勤的家伙为何还特意塞了两瓶罐头进篮子里头?
明摆着就是给铁憨憨的。刚才去茅房时,虎子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长青太累,有那家伙在身边能轻松不少。
白成刚不否认他们四个人当中,论生活水平,就数沈卫民最好。别的不说,在吃的方面,卫民就亏不了长青。
再一个,最值得一夸的是卫民那人心眼多是多了些,但他护短。没瞧他和虎子还没找上门,他就去找那俩东西放话了。
关键还是得先去路口等卫民,他和虎子得当着他的面丑话得说在前头,不然去见他大姑父干嘛,还是免得伤了和气。
县城。
沈卫民还未知在下午五点正式拜访徐启光之前,他还得先过两个大舅子这一关,此时他出了废品站刚到运输队。
县运输队院子里,又是只剩一辆卡车停在那里,田小方挤眉弄眼地指了指身边一辆卡车下面,他就知他老子在修车。
这大热天的,别人觉得这份工作好,其实不比干农活好几分,尤其是他爸这人对工作的认真态度就一向超出常人。
停好自行车,沈卫民就顾不上先喝口水,脱了衬衫就跑过去。有儿子来,沈明全落个轻松,果断从车底钻出来。
他也没问儿子怎么就突然跑过来了。前些天他家小三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估计今天就是来收成果的时候。
“去见你妈了没?”
车底下,沈卫民接过田小方递来的扳手,“见了。到了我第一个就是先去找我妈,再去了老爷子那边。”
“来这边等人还是等东西?”
“不能是想您才来了?”
沈明全嗤笑。
沈卫民打趣道,“瞧,我说真话,您还不信了。这边有我哥俩,外头热得很,您只管进去休息就是了。”
“不行,老子得看你功夫学到家了没有。”
沈卫民懒得跟他凡事总想亲自动手的老子继续就这话题扯下去。您都不放心徒弟,徒弟如何能快速担起事。
再说了,此时也不适合提到这个话题。别看能出车的司机全在外面跑,运输队里还是有两三个人在的。
门口的大爷就是,后面办公室守电话的也有。索性,他就开始回答田小方提出的问题,边从车底爬出指导他动手。
论修车技术,十年之后他或许没法跟田小方相比,但目前还是能指点对方一二,沈卫民很是知无不尽的指导。
沈明全见了是欣慰而笑。见他们俩人交谈上了,他就先进办公室端了一个成年磕碰而露出黑底坑的搪瓷缸子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见师傅出来,田小方就让沈卫民歇着就是了,接下来的问题,他自己就能处理。
听到这话,沈卫民没客气。更不客气的是他擦了擦手等他老子过来,先伸手抢过搪瓷缸子就是往嘴里灌了两口水。
沈明全等儿子放下搪瓷缸子,轻踢了儿子一脚,“像啥话,还得老子给你端茶递水。约了几点?”
“快了。”说好的三点之前会送到这边,好像晚点了。沈卫民看了看天色,“我应该先买块表才对。”
沈明全无语。你老子我也想换一块新手表,进口的最好,钱呢?“那三百块是包括你将来娶媳妇在内。”
沈卫民失笑,“没让您买,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老子还不知道自个儿子是啥德性,你说了就是打算买。沈明全白了眼儿子,脚步往一旁阴凉且又看得见徒弟的地方走去。
沈卫民跟上。
“口子别开太大了。你一个还没工作的学生,又是想盖房子,又是想买手表的,小心你妈先第一个举报你。”
“……”沈卫民掏了掏两侧裤兜。
“你爷奶都跟我说了。”
您诈谁不好?沈卫民摇头,“我不可能要他们二老私房钱。”
“这倒是,你是不会要他们二老钱。那你买砖瓦钱哪来?”沈明全手指临空点了点儿子,“别说你自个攒的。”
没法聊了。沈卫民闷笑出声,“爸,猴子那份工作转不转?”
“你又想干啥?”
“给您找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