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一时倒是被问住了,也是他疏忽了这点。正月里明明有陪丁大爷他们喝酒,居然忘了多打听这方面消息。
按理来说,孩子的户口是随母亲。丈母娘户口在乡下又没有工作是不好迁过去,就是不知能不能算家属随迁。
“这事儿先交给我明天去打听,打听好了再给咱爹打个电话。要是可以的话,你的户口就先不用迁了。
迁了接下来第一个中考就很麻烦,像开外出证明什么的到底还是上队里方便,好歹亲舅堂叔是一把手。”
徐长青赞同点头,抛开这件事先拉他走。毕竟现在刚子哥他们就都已经在草甸子等他们俩人过去搞烧烤。
“慢点,不急。”沈卫民拉住她放缓脚步,“原本我还想咱们俩自个庆祝,谁知你舅表哥和你姑表哥先勾搭上了。”
瞧这话说的,什么叫舅表哥姑表哥的,还勾搭上,真不会用词,他们哥俩难道不是你兄弟和你堂兄弟了?
徐长青好笑斜了他一眼,勾了勾他手心,“今年(沈)家乐哥也中考,他和长河哥打算和我组成学习班。”
“行啊,正好等咱爹娘他们不住这边,你来咱们自己住,上学也方便,接下来我可能要长期在县城。”
好一个长期!
徐长青忍笑。
“到时候九姑也在这边,加上有咱姑,实在不行让咱姑家的谁来搭把手,你就安心上学,暑假很快就要来了。”
然后?咱俩县城汇合了。不过怎么又冒出九姑在这边?徐长青瞟了眼前面,压低了声音,“闹掰啦?”
沈卫民嗤笑点头,“那娘们就当谁都没有她聪明似的,说是等开春九姑不上工影响不好,晚上在她家就行。
反正她自个也闲在家里,她家就老二一个人领工资,又不是外人,她就不跟九姑谈钱,一年给九姑做两套衣服。
九姑也一直没跟谁提起这事,干到上个月月底就回去了,咱妈还觉得奇怪,明明之前听老二说会带孩子满周岁。
今天不是二月二嘛,我原本还想送猪头肉去县城,结果咱妈早上就回来了一趟,正好瞅见九姑没在老二家。
她就去了九姑那边,然后咱妈就怒了。她说她都觉得没脸见九姑,我就说正好咱们家没一个人在家不行。
正好你也觉得九姑这人不错,索性就拜托九姑上咱们家算了。要是她乐意,就是往后给她养老也没啥问题。
咱妈就让我这些话先别说出口,就由她出门去邀请九姑来给咱帮忙,就如你所说的养猪养鸡鸭啥的分她一半。
她想去上工就去上工,想回家干啥就干啥,就是咱妈家里面总不好老让咱姑来收拾。至于往后的事情?
咱妈的意思就是往后再说,她猜咱们俩人将来也不大可能待在老家不挪动,如今就说养老问题委实过早。
不过最后等咱妈让九姑考虑考虑回县城以后,下午我还是找咱奶去了一趟九姑家,咱奶也赞同咱们请九姑。
和你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咱奶也觉得再也找不着这么合适的人选,无牵无挂的,咱们只要真心对待人家就行。
咱奶还说养老送终算啥,九姑本身就是族里的姑奶奶,要是将来熬不过去,还不是咱们这些侄子辈给她养老。
咱奶就夸你了,说你大气,心善又不心软,看得远,我能找着你是沈家之福,咱爷就让咱奶赶紧带我去找九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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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吧,有咱奶出面就不一样了,九姑连想都没想就点头了。说来也是好笑,连我都没想到九姑还就稀罕咱俩。
她比划着说咱们两口子是这个。”沈卫民说着先松开了手,翘起了两个大拇指,“说是我像咱爷,你像咱奶。”
“那评价倒是挺高的。”徐长青含笑点头,“就凭这一句,人要了。咱不亏待人家,先拿人家当亲姑对待。”
“就是这个意思。我就寻思着咱们先真诚待人,要是磨合期间有所不如意的地方,将来就没必要带出去……”
“嘘。”徐长青立即打断。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何必说出口。“走吧,他们该等久了。给我准备了啥礼物吗?”
“你猜?”沈卫民好笑地摸了把她脑袋,双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往前走着,边继续笑道,“十一点揭开答案。”
“十一点?”
“一心一意。”
真逗,就知你就是此意。徐长青禁不住笑了,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倒想先问一句从哪学来的这一套套。
这老黄瓜刷绿漆就刷得够够的,是什么没尝试过就什么都要来一遍。要不是确定无误人还是那个人?
真难想象得出来你沈兄也有如此幼稚一面。不远处的篝火已经燃烧,闹吧,她别开生面的十六岁生日啊。
十六岁,多好的年龄,花一样的年华。它不再悲伤,不再绝望,更不会满怀恨意,是这个意思吧,沈兄?
如你所愿。
这时节在南方已经是春暖花开,但在这边草甸子就还有积雪未融合,倒不失是一个野外烧烤的好地方。
篝火上架着的一口大铁锅,锅里已经咕嘟咕嘟地响,边上一张简陋的方桌和烧烤架子周围更是挤满了人。
这不,随着夜幕将来,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