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不愧是全县唯一一所有高中部的学校。开学第一周就来了全校摸底考试,此教学模式就和公社学校完全不同。
徐长青哪怕是再次听到,还是从赵校长这里得到确认,她心里也很高兴。说实话,她不怕上学,就怕无学可上。
要是还像在公社中学似的混日子,她就已经计划好天热“中暑”,天冷“感冒”的一周里请假个两天在家学习。
报道完毕,等正式上课的时候上了一周课,果然还是没让她失望。虽然期间有劳动课,但还在她可接受范围内。
考完了开学摸底测试,第二天又是一个星期天。徐长青如约在这个刚开学的星期六放学后去了一趟矿区家属院。
就一个晚上的时候,在家里她就和她爹娘唠唠家常,抱抱弟妹,好让父母安心以后次日下午又赶回了县城。
一天天的过去,上学、再各一周末回一趟家,时间就过得很快。这期间,沈慧的信到底还是如徐长青所料般来了。
这位当姐的在信中也如她所料般地暗示那三千块并不等着用,许是也听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提醒安心复习。
对。
是复习。
不是学习。
这是完全不同字面的意思。尽管借的房款和五根小黄鱼早已准备齐整,但碍于交通不便,只好就先这么放着。
徐长青也没让沈卫民在回信里暗示沈慧手上已经筹齐欠款,这话就是暗示也不提,关键还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们俩人刚从外地回来才多久,借的钱不是小数目,要是暗示已经筹齐就不是惊喜,而是一个大惊吓才对。
正好先随沈慧所言先放着,等隔段时间到年底了再找着合适的机会相告,或是当面还清他们三个人垫的钱。
抛开这件事,紧接着秋收也来了。这时候不管是公社学校,还是挺注重学生文化课程的县中也放了秋收假。
就是学校里非农业人口的学生不用回各自生产队参加秋收秋种劳动,他们也要到学校联系好的当地工厂里面做工。
今年和往年一样,学校方面还是放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秋假。要说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假后第一周还是有个摸底考。
但到这个时候,谁还在意回头再来个摸底考,徐长青就发现徐长河听到终于放秋假就乐得嘴都合不拢。
自然,学校这边宣布的当天,不止他一个人,全嗨了。连她都免不了俗的,拿了书本到出租房就想回老家。
说实话,长青园发展到现在,还需要多攒几个工分好过年嘛?不是的,就像每个星期六盼着星期天到来一样。
这是一种无非用语言表达的心情,有终于自由了的窃喜,又带着会很累的忐忑,还有忙完秋收终于入冬的期盼。
当晚,有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该磨合的地方也调整得差不多了,包括徐三虎在内,五个人就连夜赶回老家。
之所以是连夜出发,概因一是当天放学还要值日打扫教室,再一个就是需要整理好带回去的书本和夏天衣物。
等假后再回来,天也冷了,到时候就该要带入冬的衣物以及褥子被子,还有接下来的口粮交到学校换成饭票。
这么一来,这整理,那收拾的,再吃完上周带来的存货充当晚餐,天色也不早了,可不得连夜从县城回老家。
徐家,徐老太看着连夜回来的徐长青和沈卫民,听到这番解释可算是让她刚刚一下子拎起的心落到了实地。
刚开始听到外面拍门和喊声,她还以为大半夜的出了啥事儿,吓得她连油灯都来不及点上就摸黑冲出去。
“我爷爷呢?”
哟,这会儿才发现你爷不在家啊。老头子今晚要在家的话,她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到这会儿心还砰砰砰跳。
徐老太不乐意多搭理刚才在外面瞎嚷嚷的孙女,先回了句在队院,她就紧接着让孙女婿先吃点江米条垫吧一下。
不用?
吃过了?
说啥玩笑话,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就是在县城吃了,到这会儿都快要九点来钟了,还能不饿得慌。
徐老太不等沈卫民多言,她就赶紧先去准备下面条。她是猜着了过两天孩子们差不多要放假,就是没料到今晚就回来。
幸亏家里还有一筒挂面一直没吃掉,不然这会儿想下碗面条都够呛。等和好面再擀好下锅煮熟,天都要亮了。
沈卫民见状只好作罢。看吧,他就说最好等明天早点回来也是一样,到时候还能租辆马车一起拉东西回来。
可惜他们就是迫不及待的,连他媳妇儿都学坏了。五个人就两辆自行车又不好分配,还就非得连夜跑步回来不可。
这会儿好了吧?就跟喝高了似的,不让拍门扯开小嗓子乱喊,还就非跟换了个人似的跟着他们几个瞎胡闹。
徐长青耸了耸肩,可惜不好再摊手,手上还拿着东西呢。“没事儿,吓唬吓唬她,瞅她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沈卫民连忙伸出脖子瞅了瞅房门口,再学她的样子又缩回脑袋,悄声问道,“你知道咱爷不在家?”
徐长青嘿嘿地笑了,“每到这个时节,我爷爷就一准不在家睡。”
所以,你今晚不是跟他们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