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考试期间,沈明全和其他翘首以盼的家长一样,这一天他就冒着寒风来回地奔波在县城和公社两地。
中午还在向阳大队,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就在县中校门口外和其他相识的老朋友一起在外等着孩子们出来。
如今天气已经很冷,孩子们担心他挨冻,所以他就拿了个装着热水的军用水壶贴身揣在怀里在等着孩子出来。
等孩子们出来,他就能直接塞水壶让孩子们先喝了口水。如此一来,就能第一时间先堵住他家小兔崽子嘴。
要不然这小兔崽子有的话念叨个没完,啥我又不是小孩儿,啥我这边没考好您要是倒下了的就废话一大堆。
眼看学校铃声响了,很快的又有一股脑考生涌出校门口,奇怪的是往日散考就第一时间走着前面的俩孩子居然不见了。
好在认识的熟人多,沈明全等着等着,没让他等多久。不一会儿,他就从学校里面出来的考生那里得到消息。
——下午这一场考试,他家俩孩子顺顺当当考完试出来之后,老赵这个校长就让他家俩孩子先一起去办公室。
听到这消息,沈明全就没在多等。只要俩孩子顺顺当当考完试出教室,那就可以代表俩孩子绝对没多大问题。
平心而论,他家这回参加高考的四个孩子里面,他其实对俩儿子是最放心不过,有担心也是担心长青这孩子。
要他说,这回孩子能考上大学就相当了不得了,但显然,老赵和于老爷子他们几人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啊。
野心大得很。
虽说他们几人这段时间没在孩子前面瞎嚷嚷着啥他们这教育强县三十年来就缺了个全省,乃至全国第一名。
说是怕给最有希望夺魁的孩子压力太多,但以长青这孩子的机灵劲,她又如何看不出老赵他们几人对她的期望。
这也是他极力赞成孩子们半道上回老家复习的主要原因之一。一来,俩孩子算是帮了沈徐白三家子弟复习。
其次,孩子在向阳大队有他们爷爷奶奶压阵,在自己的地盘就可以自由自在复习,量没谁敢给孩子施加压力。
此时既然俩孩子被老赵拉去办公室,沈明全就索性先回自家。至于明天还有一场外语加试,他就不来等了。
这两天他也不是白跑白等的,起码明天上午可考可不考的外语加试,他就听说考外语专业的,这才需要考。
他就是不问俩孩子听着好像也没想考外语专业的意思,怎么又去考了,但谁还能不知有去考了肯定有好处。
“是,你说的都对。”何佩英今天下午也提前下班,听丈夫又洋洋得意上了,她边忙着准备炖菜,边笑着回道。
“多准备一些,我猜咱们家老二今晚一准会到。中午我就听他有些想起来的要默下来和小三儿他们俩对一下答案。”
“估分?”
“对!”沈明全给了媳妇一个大拇指,“急眼了,等不了了,反正他们两口子没考加试外语,早点估分也成。
早点对好答案,这俩也好早点定下心。他们两口子和小三儿他们不一样,小三儿他们俩人就四平八稳的。”
何佩英摇了摇头,“那是他们心里对自个文化水平有底儿。再一个没啥负担,徐老弟不就说了让他俩只管考。”
“确实,有个好岳家帮助很大。”沈明全不得不承认他家小兔崽子会挑媳妇,“老二要是考上压力会很大。”
“那也没法子,自个挑的媳妇儿,该帮的,咱当爸妈的已经竭尽全力,没瞧等小三成亲,咱们就不出钱了。”
“我没有想贴补老二的意思。”沈明全转头瞧了瞧卧室房门,见房门还关着,估计老儿子是应该听不到。
“再说吧,考不考得上,是不是回头两口子都能一起考上,还远着呢,都是当爸的人了也该让他自个撑起家。”
沈明全点了点头。
“倒是小三儿,我咋瞅着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儿,以他的脾气,既然打算听他大舅的往京城考,咋就不愁开销。
虽说徐老弟的意思是一旦他们小两口考上,他连他们小两口子的生活费都包了,但咱家小三儿是啥性子的孩子。
他要能接受他老丈人接济才怪,又大手大脚的,我估计他手上那点子钱都该花的差不多了,要知道上大学就要四年。”
沈明全懂妻子想表达何意,但要说担心这个儿子手上会没钱?他还就一点都不担心,贼小子脑子就活络得很。
这也是徐老弟提到有负担俩孩子大学四年生活费之意时,他也没说什么,笑笑而已的缘故,但这话能跟媳妇说?
不能。
以何佩英同志一旦逮着小兔崽子可能私下还踩在她底线边缘赚钱的话,她这个当妈的不举口报儿子都是好的。
何况,何必让她担心,沈明全想了想,“那些钱他们小两口应该没花多少,长青那孩子和一般孩子不一样。
你看她节省的,不说小时候就是如今大了,你看她像谁家姑娘似的整天没心没肺惦记些吃穿没有?”
何佩英盖上锅盖之余失笑摇头。这倒也是,别人家姑娘爱俏,长青这孩子就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干净就行。
“再